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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給自家兒子的,便是三千貫——比他這做爹的一年辛苦還要多上數倍了!

他與趙與莒都是精於心算的,兩人對視一眼,覺得心有慼慼,正要說話之時,突然聽得“轟”一聲響。

那個做好的鐘應聲倒地,一片碎木飛鐵之中,霍重城灰頭土臉地站著:“這裡面竟然未藏人,它卻是如何轉動不停的?”

原來霍重城見這東西極大,只道是有人藏於其中,將那鐵葫蘆不停擺動,又慢慢轉著正面的指標。他便想掀開後蓋將裡頭藏著的人揪出來,卻失手將之推倒,弄得一地狼籍。

霍佐予與趙與莒都是哈哈大笑,霍佐予笑罷之後問道:“這東西賢侄可取了名字?”

趙與莒微微一笑:“霍四叔既問,想必是胸有成竹的了,還請霍四叔為之取名。”

“此物既似刻漏,又似銅鐘,便喚作刻鐘吧。”霍佐予也不推辭。

注1:時鐘工藝由條鍾改為了重錘鍾,感謝書友quetza1coat1和一異_的指點。( )

三十二、船場(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念及這句古話,趙與莒微微一笑,拿起手中鵝毛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船”字。

近來他得到的訊息,與這句古訓卻大相徑亭,可以說,這幾日裡,他可謂喜事不斷。先是新莊子建好,接著又是刻鐘製成,還沒來日,胡福郎便帶著七八個人回到鬱樟山莊,如今,便坐在他面前。

他帶來的人中老的老少的少,年紀最大的已經過七十,雖說看起來還是耳聰目明,腿腳上卻極是不便。若不是一路乘船而來,趙與莒很懷疑這位老人是否能平安自泉州出來。

來的人盡數姓胡,這倒與胡福郎頗有些緣份,想到這裡,趙與莒又在紙上寫下一個“胡”字。

那日胡福郎至毛家船場出來,迎面便遇著一個半大的小子,約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指著他破口大罵。胡福郎極是驚訝,自忖與這小子從不相識,無緣無故地他如何敢罵自己。

他來泉州也不是孤身一人,帶了兩個本家的伴當,當下便有一個去揪住那小子,拉扯之間,那小子才明白鬍福郎不是毛家船場的人,原是他罵錯了。那小子雖說是莽撞,倒不是個死皮賴臉的貨色,當下便要與胡福郎磕頭陪罪。胡福郎不為己甚,只是多問了幾句才知事情原委。

這小子也是姓胡,家中百餘年來都在泉州造船,倒是船工世家,他父兄原本皆在毛家船場裡做活,因前些時日一起事故不幸遇難,毛場主見他家只剩老弱,竟給了幾貫錢鈔便將他家自船場趕了出來。胡家有老有小,唯獨少了中間的頂樑柱,自是不肯依從,他家雖說只是船工,卻也有些親朋故友,少不得去找毛場主分辯。

可此時規矩便是如此,毛場主將他家打出來,最多也只能算是個刻薄寡恩,卻無礙於國法。鬧得後來,便是胡家的親朋故友也沒了耐性,只有這半大的小子每日還去毛家船場廝鬧。

他要的也不多,只是求毛家船場收容他為船匠,好賺幾個銅錢養活家中老弱。可先前雙方便已破了臉,加上他又只是個半大的小子,做不得啥事,故此被毛場主所拒。

再一細問,胡福郎得知這小子叫胡幽,這名字險些讓胡福郎笑了起來,胡幽胡幽,可不是個“忽悠”麼?

他原本想給兩貫銅錢打了這小子,但他一句話卻又讓胡福郎改了心思。

“俺家個個都是好船匠,俺家阿翁當年在他毛家船場裡便是這個。”胡幽說時還豎起大拇指:“他若不是病了雙腳行動不便,毛家早就哭著喊著要他老人家來了。”

“哦?”真正所謂瞌睡遇著枕頭,胡福郎原本便是奉趙與莒之命在泉州尋能造福船的船匠。雖說開個鋪子,專銷繼昌隆之絲,但因新繭未出存貨已盡的緣故,近來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