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公平?你接生豬另算工分,只要看好豬、雞、鴨、牛就好了,旁的又不要你做什麼。你無父無母,唯一的家又被大雪給壓塌了。大隊長好心給你一個地方住,你還有什麼不滿?你以為就真的沒有人願意看守?”
周興哲指著馮亮鼻子。
“咱們大隊,不少人心裡想接這個活。就是想著怕你難,怕你沒地方住,所以不少人才一同說著怕擔責任。擔什麼責任?出了事,還不是大隊長前面頂著?你這樣做,對得起大隊長,對得起我們整個大隊嗎?”
馮亮愣了愣。
可心中的貪念早就已經腐蝕了他,唯一一點良知早就泯滅。
他握著口袋,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牛是我傷的,這事我認。毒不是我下的!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蘇烈捏著拳頭。
到現在馮亮還死不承認。
牛死了,他爹明天一早去公社肯定會被怪罪。
錢不僅要賠,大隊長的位置也要被抹下來。
蘇建華攔住了蘇烈。
“馮亮,我就問你一句,你這麼做是誰指使的?”
“沒有人,我就是心中不滿,你滿意了嗎?”馮亮提高了聲音,用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蘇妍見對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直接將其胳膊扭到身後。
她摸出口袋裡面的東西,是五張嶄新的十元黑鈔。
“還給我。”馮亮怒吼,臉上的青筋暴起。
蘇妍加大手中力道。
“說,這五十塊是誰給你的?”
馮亮不開口。
蘇妍不想再拐彎抹角的猜,有的時候用暴力解決,也能得到答案。
她直接一拳打在馮亮的肚子上,快而準。
蘇建華想攔都攔不住。
妍寶太沖動了,要是將人打壞了,是要進局子的。
“妍寶。”
“大伯,我下手有分寸。馮亮紮了牛,心懷不軌,捱打也是他自找的。”蘇妍又是一拳。
她打的位置,看不出傷勢,但能讓人疼得受不住。
馮亮額頭都冒著一層冷汗。
他聲音虛弱,“陳成功,是陳成功。”
“那毒是誰下的?”蘇妍舉起拳頭。
馮亮搖頭,“我不知道。我聽見牛的動靜就跑進牛棚了。當時,沒有人,只有一堆下了耗子藥的草。我心裡想的是,反正牛已經死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為了不讓你們懷疑我,我將草料藏了起來,說是牛的傷口中了毒。”
馮亮懊惱。
其實他一開始不去管那堆草料,直接說黃牛是被人下了耗子藥。
雖會被懷疑,但確實不是他做的。
只能說,他太心虛,自作聰明罷了。
“陳成功。”蘇烈從牙縫裡將這個名字擠出來。
他們家礙著陳成功什麼了,值得對方這樣做。
蘇烈抓住了馮亮的衣領。
“陳成功怎麼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