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猶豫的聽從了當下的本能,往前撲倒了周燕回,那顆子彈便堪堪躲過心臟的位置,射進了周燕回的肩頭。
黑色的防彈車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長長的黑色剎色痕跡,周燕回臉色煞白,中彈的左手垂著,右手手摟著秦桑,連武器都捨棄了,在漫天的彈雨中,終於成功的上車,揚長而去。
不到兩分鐘,對面呼嘯而來一長列的車隊,都是和周燕回手下一樣的裝束。周燕回捂著傷口冷冷的笑,前座上阿忠報告說後援已到,怎麼收拾來襲者。
他慢條斯理的撕開袖子包紮傷口,“先圍住,把裡面我們的人救出來。然後………前天到貨的那批重量級傢伙還沒動,拿出來讓兄弟們熟悉熟悉手感。”
“動靜會不會太大?”阿忠有所暗示的看了眼秦桑,意思是擔心梁氏知道了,關注起來,會不會查到秦桑在他手上。
周燕回毫不在意,笑的咧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沒關係,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阿忠沉默,轉身傳達命令。
秦桑手腳發軟的,身不由已的偎在周燕回懷裡,沉默的渾身顫抖著,“周燕回………我想吐”
她冷汗涔涔的閉上眼睛,無力的說。
周燕回笑著把她從懷裡撈出來,往窗邊推了推,開了一點點窗戶縫隙,涼風吹來,她臉色好一會兒才沒那麼難看。
“害怕?”周燕回利落的取過車上備著的藥箱,熟練的止血,他把襯衣的整個袖子都撕掉,子彈射出時的高溫使的傷口附近的皮肉焦黑,鮮血模糊在上面,更為噁心。
“看到了?這就是我的生活,”周燕回拿消了毒的鑷子伸進傷口裡摸索著子彈的位置,聲音因為劇痛而有一絲的顫抖,可是他的表情依舊很輕鬆,涼涼的輕鬆,“秦桑,我經歷著這些,你又如何能夠要求我像你一樣,去愛誰。”
秦桑白著臉,伸手接過周燕回手裡的繃帶,剋制著顫抖的手指,給他暫進包住傷口把血止住。
“如果是正常的生活環竟,我們又怎麼會長成這樣的人?”秦桑聲音有些啞,大概是驚嚇過度,“燕回,謝謝你救我。”
周燕回不語,看著她的眼神幽然深邃。
“朋友之間不用說謝。”
周燕回養傷的地方是遠郊的一處園林。
桑桑驚訝的發現,自己在C市住了這麼久,竟然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座堪稱文物的園林存在。
周燕回好笑的看著她整天整天的在院子裡逛,對著後陸軍的荒落池塘落淚,在曲拍迴轉的走廊裡赤足一步步走。
閒來無事,她把未成江南的遺憾通能用在翻新院子上面。可憐周燕回手下一幫兄弟,被她當成建築工人使喚。院子裡的十二間房,佈置成十二種風格,各有各的主題顏色,最後還由秦桑小姐一一親手題名。
燕子回時………周燕回住的房間,秀氣的小楷提在匾額上。阿忠看的直撇嘴,礙於老大連殺人放火都縱著這禍害,他沒敢說他學過李清照的那首詞。
一切收拾停當那天,秦桑執意在院落中央擺張小桌子,喝起了喬遷酒。
“其實”周燕回猶猶豫豫,“秦桑,我發現你有點。。。。一點點,”他加重語氣,因為秦桑薄怒的眼神已經瞄了過來,“一點點的矯情。”
秦桑攏著青瓷的酒杯,微醺的臉龐明豔不可方物,她拿著筷子敲了敲桌上狼籍的杯盤,“他也這麼說過,可是他說,他就是喜歡我矯情的小樣子。”
周燕回最煩她炫耀她家微然,頓時呻吟一聲,別過臉舉杯,被秦桑一把奪下,“以為我真醉了麼!不許喝酒!”她把他手裡杯子換成原來那個裝著白開水的杯子,周燕回長嘆一聲。
自那句“朋友”之後,兩人達成了一種雙方心知肚明的默契。她明白了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去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