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走不完。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一夕之間她失去親人,卻又得到了另一個家,臨界於大起大落之間,能有這樣的人生,也不算白活。
走出辰慕楠的房間,易然先下樓找了一遭,沒見人,便想到他昨晚的交代,他今天有工作!
看來是她偷懶了,起來這麼晚,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早飯。
別墅裡空無一人,易然在樓下的沙發上發了會愣,還是覺得現實太過於夢幻,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沒心情吃早飯。
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做好眼前,其它的慢慢習慣吧。
回到二樓,推開那扇屬於自己臥室的房門,經過昨天一下午的改造,有了不小的變化,多了套白色的實木梳妝檯,視窗安放著淡粉色學生書桌,書桌的一角是一盞印著凱蒂貓的檯燈,牆面也換了新的桌布,仍是暖暖的粉色系花紋,床上以及櫃檯擺設著一些精緻的玩偶及擺件,使整個房間透露出濃濃的少女氣息。
易然心裡抖了一抖,小臂上泛起了一層淺淺的小疙瘩。
不是矯情,而是真的覺得她不配,只認識了三天而已,他對她卻是全心全意。
值得嗎?
易然沒有走進房間,因為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裝修餘味,隨著視窗的風飄入鼻翼。
辰慕楠昨晚和她講過,因為剛剛裝修完,為了身體著想,短期內她還不能入住,所以他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她。
他呢?
暫時還不清楚。
帶上房門,易然回到斜對面辰慕楠的房間,走進浴室,開始洗漱。
*
星辰娛樂傳媒總部,二十八樓會客室。
辰慕楠如往常那般板著精緻的冰塊臉,低垂著眼尾,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坐在高檔皮質沙發上。
陸景塵和接洽人員說著什麼,薄薄的透明鏡片映著落地窗折來的光線閃著精光,一臉挑剔。
良久,攥著著手裡的劇本,挑了挑眉,轉臉在辰慕楠耳邊低聲道:“怎麼樣?”
辰慕楠別開了,幾不可聞的“哼”了聲,答案溢於言表。
陸景塵心領神會,對著接洽人員道:“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阿楠向來不喜歡做花瓶,對這種文藝範的劇不感冒,抱歉”。
接洽人員一臉難色,“陸先生,您看……”
不等話說完,辰慕楠直接起身,帶著一股冷肅之氣離去。
陸景塵抱歉的笑了笑,緊跟著辰慕楠的腳步離開。
接洽人員面露尷尬,看著同樣穩坐在一旁的導演,心裡怨念:有什麼可裝的?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導演,您看……我們再找個機會?”
導演“呵呵”一笑,倒是有些不以為然:“在這個明明靠臉就能紅的時代,他卻能靠實力火成這樣,挑剔也是正常,算了,既然人家看不上,咱們也就別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打道回府”。
不服?人家就是有這個資本傲氣,你能怎麼樣?
*
午餐,易然簡單的做了一點,雞蛋和米飯,向來絕配。
正吃著,客廳裡的電話響了。
“喂?”
“吃飯了嗎?”是辰慕楠。
“嗯,正在吃”。
“吃的什麼?”心情頗好,滿是好奇。
“雞蛋炒飯”。
辰慕楠:“……”
半天沒回聲,易然頓了頓,便問:“叔叔呢?吃飯了嗎?”
辰慕楠正坐在休息室悠閒的品著咖啡:“吃了”。
“……”又安靜了,辰慕楠心裡一嘆,再開口:“今天是我疏忽了,下午還有些事,晚上帶你出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