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自這天之後,每日到王婆家中,與西門慶做到一處,郎情妾意,如膠似漆。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出幾日鄰舍便都知道了此事,只是瞞著武大郎一人。
這縣裡有個十五六的小的,只因父親曾在鄆州做軍漢,將他生在鄆州便取名叫做鄆哥兒。家中只有個生病的老父親,每天的生計,只靠販賣些果盤,或是靠人打賞。
這一日覓得一籃雪梨,洗的乾乾淨淨,就等著西門大官人光顧,買的去可賺些生活費。只因大官人捨得花錢,街上普通人賣不出好價來。
不料等了半天,不見他蹤跡,繞街詢問他去處。撞見多口男子將其開了玩笑:“鄆哥兒,你要尋西門大官人,我教你去一處尋。”
鄆哥兒大喜問道:“大叔,快教我去何處,掙得十錢我好養活老爹。”
“西門慶他如今偷了賣炊餅的武大老婆,每日只在王婆茶鋪裡廝守。這時間正在那裡。你小孩兒家,只顧撞入去不妨。”對嘴漢子說道。
鄆哥兒哪知這漢子壞心,一路跑到王婆茶鋪裡。抱拳一拜:“乾孃,小的來找大官人賺幾十文養活老爹 。這雪梨賣了便走。”
王婆雖知他找的是誰,卻不能讓他進去,將臉一板:“鄆哥兒,快走開,這裡沒有大官人。你找錯了地方 。”
鄆哥哪裡肯聽,只要往裡闖:“乾孃莫要耍我,我和大官人說句話,進去尋到他就走。”
王婆那會讓他進去撞破好事,一把揪住他:“小猴子怎的亂闖,別個人家裡,你要亂跑。”
鄆哥兒急著賣了雪梨換錢,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乾孃,好處你都撈光了,也留點湯水給我。這些雪梨是我家一天生計。”
王婆一把將他拎了出去:“小猢猻,胡言亂語什麼?”
鄆哥兒氣急敗壞說道:“你不讓我進去,我外面說出去,就怕賣炊餅的哥哥饒不了你。”
這事哪是能說出口的,王婆一聽便上了真火,上去兩個爆慄,又抽了兩個耳刮子。一腳踢翻籃子,將鄆哥打出街去,邊打邊罵:“小猢猻昏了頭,到老身這裡來出言恐嚇。”
鄆哥被她打了邊哭邊罵,低頭撿了一地的雪梨。今日眼看就要捱餓,心中打定主意,要告訴武大,讓他跑來打這個老虔婆給自己出氣。
鄆哥兒捱了打,提著籃子滿大街找武大郎。轉了兩條街,只見武大郎挑著扁擔出現。鄆哥兒沒處出氣,見他就喊:“這光景你還出來賣餅,吃的肥頭大耳,倒不知道家裡被人吃盡了。真是個沒氣的肥豬,煮在鍋裡也不啃一聲。”
武大被他莫名其妙一頓罵,也氣的放下挑子:“你個含鳥猢猻,好生生罵我做甚?”
鄆哥兒氣急罵道:“你老婆在外偷漢子,你還在外頭賣餅,不罵你罵那個?”
武大扯住他問道:“好兄弟,告訴我是那個人!我把十個燒餅給你。”
鄆哥兒眼珠滴溜一轉,看來今日吃喝到手,當即說道:“燒餅我要,不過要我告訴你,燒餅不濟事,你做個主人,請我喝三杯酒,我便告訴你。”
武大道:“你會吃酒?那隨我來,我請你吃酒吃肉。”找了家酒肆進去,點了一角酒,又切了盤肉。鄆哥兒風捲殘雲,吃了個乾乾淨淨。
“好兄弟,快快告訴我,是何人所為?”武大見他吃完便問。鄆哥兒一擺手:“告訴你有何用?你又不敢咬他,小二,再切些肉來。”
武大郎一切由他,待他吃的肚子滾圓,鄆哥才開了口:“我對你說,今日我拎了一籃子雪梨,去尋西門大官人售賣,只聽街上有人說道,他在王婆茶鋪,和武大娘子勾搭呈奸。我指望去掙十錢。不料被王婆那惡毒老虔婆打了出來。我特意來找你,就怕你矇在鼓裡。”
這鄆哥兒真真可笑,只顧著找武大郎去找王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