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的女子。
他轉開臉,看著外面,陰明相間的霞色。
真的要十年了。他心中苦笑。假如他的心裡還有一格溫柔,那麼那一格也已經死了,因為那一格他是留給一個人的,但這個人卻永遠留在了大漠裡。
折羽。他招手。到這邊來。
蘇折羽心下微微奇怪,不過當然是順從地拿了花樣的冊子,走了近來。柳金鳳母女自然識得情境,笑嘻嘻地走了開去,自去忙活事情。
坐這裡。拓跋孤瞥瞥旁邊的空椅。
蘇折羽答應,坐下。拓跋孤伸手將冊子翻過。給我看看。
她為他會對此感興趣意外得要無法呼吸,臉上的羞紅變成了粉色。他伸手攬她入懷。我說點事給你,你要聽麼?他的話題,開得很突然。
蘇折羽當然瞭解他一貫說來就來的性子,點點頭。
然而,他卻又沉默了,似是無意,翻動那本圖冊。
你知不知道——你遇到我之前,我發生過什麼事。他開口,聲音低低的。
知道。蘇折羽道。主人被青龍教叛徒所迫害,不得不背井離鄉,隱居大漠。
拓跋孤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蘇折羽略顯疑惑。
我在大漠發生過什麼事,你知道麼?
主……主人在大漠勤習武功,盡得青龍教功夫的真傳………
拓跋谷笑,蘇折羽立刻緘口不言。拓跋孤從沒有說過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但她卻隱隱知道的。
她知道每年秋天,他都會重走那條遇見她的路——走回去,到一個她所陌生的地方。他從來不帶她去,而即便是來到中原之後,他也並沒有忘記一年的這個時間。便在她去年冬天去捉了邱廣寒的時候,他才剛剛從大漠返回中原。
可是她不敢說。
她的頭髮被輕輕吹起。是他緩慢的嘆息。她很少見他這樣。折羽。他順手輕拈她髮際。照理說,我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對麼?
蘇折羽悄悄咬住唇,答道,是。
拓跋孤卻忽然大笑。對。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像蘇折羽這般叫他放心——她是他真正的自己人,雖然不過是個僕從,但對她卻絕沒有任何私密可言,也絕不必有任何隱藏掩飾。然而,他卻終究還是隱瞞了某些事——某些,也許會讓她不那麼怕他的事——因為,假若她知道他的這些事,她或者會用不同的眼光來重新評價自己這個主人。他卻厭惡這種情形。
在十八年後的戲臺上,他只需要一種身份。
然而,這個下午卻奇異了。他從櫃上飄動的“氣氛”敏銳地嗅出,又一場雷雨即將來臨,不過,離此刻還遠。他不著急,只是,略略地俯下頭去,靠近蘇折羽的後頸。
你很想知道我每年都要回漠北是去幹什麼的,對不對?他輕易說穿她心中的遲疑。她來不及驚慌,他的答案已至。
我只是去看我的妻子。
很明顯地,他感覺到懷裡的蘇折羽身體輕輕震了震——雖然她已經極力掩飾了。她什麼也沒說,他便笑笑,她感覺到他的手很輕很輕地撫過她的髮鬢。
當然,這跟你沒有關係。他又說道。但是我突然覺得,蘇折羽,我應該告訴你更多的事情——因為——按照你為我做的事情來算報酬——你理應知道。
蘇折羽身體又輕輕一顫。折羽……折羽從來沒想過“報酬”。她惶恐道。
不必解釋。拓跋孤道。不管想沒想過,你都是值那麼多。
這話雖然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