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正常人一樣的朝九晚五,雖然一般會加個班什麼的,和方臨川的工作時間倒是大部分時候相疊。方臨川繼續在學校中教著書,一邊慢條斯理地進行研究,一邊認真地重拾毛筆字。
方清和許娟在得知兒子的記憶大半恢復的時候,心情複雜無比。溫策在方臨川過去十多年中所佔的比重之大,無疑讓他們沉默半晌。而後當然是高興的,方臨川的生活步入正軌,他們也絲毫不糾結傳宗接代的思想了。
對於極少數的長輩來說,臉面大於天,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一個同性戀後代。然而對於很多父母來說,經年累月,生老病死,該看開的也就看開了,人還在,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年的高考很快過去,溫故如願以償地收到了Z大的錄取通知書,追著方臨川報了中文系,以至於溫策很長時間沒讓她進過門。
德國那邊賣了房子以後,克里斯汀將錢打了過來。溫策很快相中了一套離兩人工作地方都很近的商品房,公證以後把兩個人的名字一起寫在了房產證上。
對於他們來說,總想透過各種隱晦或不經意的方式體現彼此的重要性。
除了方清和許娟以外,兩人去荷蘭的時候還帶上了溫河和溫故,到了荷蘭和克里斯汀、梅麗莎會和。
溫河、溫故的父母沒有到場,溫策也絲毫不在意。
不得不說,荷蘭算同性伴侶的一個聖地。溫策和方臨川商量了很長時間,最終沒扯證,只是簡單地辦了個婚禮,和臨近幾個不同國家的同性伴侶一起合了影。
克里斯汀笑方臨川愛惜國籍。
溫策扒開她的手:“我倆慢慢等,等國內什麼時候能扯證了就去扯,如果到死了也沒能拿個證,就自己在墓碑上刻一個。”
他面帶笑容,語氣卻極為嚴肅。
克里斯汀嘆了口氣,難得沒有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轉身去找和方清、許娟聊得正歡的梅麗莎去了。
幾人回了國內又玩兒了一天,這才各自回到各自的家中。
兩人捯飭一通後搬入新房,原來的房子租給了Z大的學生,溫河為此哭天喊地了很多次,最終屈服於溫策和溫故的雙重'嗶'威之下。
溫故報到以後發現很不幸沒遇到方臨川,剛大一不敢做什麼,等過了半年才常偷偷溜去蹭課,才發現蹭方臨川課的小姑娘很多,小夥子也有,便暗搓搓地拍下照片,發簡訊告訴了溫策。
第二天是週末。
方臨川睜眼第一件事是踹了方臨川一腳。
溫故纏著父母給她在兩人新房附近租了套房子,因為大一限制住校,沒能經常蹭飯。後來走讀以後,不顧溫策不靈不靈殺死人的目光,硬是逮著空兒就要蹭過來,經常拿著厚厚一摞教材和資料,看上去特別正經似的。
方臨川也沒攔著,學著開通了微博,沒事兒就整理一下一些簡單的古代常識之類發一發,倒也自得其樂。
溫策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萬分痛苦。
大多數時候,常人生活平凡,除非矯情地把一干心理活動具體細緻有毛病地認真描寫出來,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大病、大災、大禍、大悲,很難貫穿一個人的一生,當然有從一開始就大悲又遇不到轉機巧遇導致後面也沒什麼大喜的時候。
然而人生如戲,只有痛苦、悲傷、死亡的生活太少,多數時候苦樂交織,才體會出一種活著的感覺。更何況很多人常常心理抽瘋,沒由來的樂呵和沒由來的痛苦。
溫策沒期望像很多小說裡說的,是個赫赫有名的某總裁、某企業人、某個行業裡出類拔萃的人物。說實話,如果當初沒有出國而是選擇留在國內陪著方臨川,也許他現在確實是個硬著頭皮逆流而上誓死幹出一番事業的人物。
克里斯汀那裡完全用不著溫策管,許娟和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