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戰前夕最後一個安靜的夜了,呼延辰逸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訪遍了附近的帳篷撫慰軍心。
晚膳是熱乎乎的肉湯,行軍打仗來說,肉湯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了,底層計程車兵就只能喝上白菜湯了加白饅頭。
為了精減軍資,就算是太子隨軍也不能鋪張浪費,否則將失民心。
晚膳過後,呼延辰逸將楠卜和白紫月留在帳篷內。鋪開了地圖,商量對策。
登越峰是南朝邊境最大依仗,一旦失受,天寧便如一頭猛虎長驅直入南朝,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無功的。
白紫月仔細的看了看了底圖,結合南朝與天寧的境況,最後得出結論;
“這次戰役,我們只能守不能攻!”
此言一出,三人各自思考了一下,而後呼延辰逸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次是防守站,但是天寧國力雄厚若是長久防守也會拖垮我們!”
呼延辰逸穿著盔甲,全身上下不怒自威。此時只有他們三人,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可以說出來,一起商議。
“國力雄厚?大雪寒冬急行軍,而是十萬大軍,物質消耗比我們要多出至少一倍出來。寧君延就是想趁火打劫,速戰速決罷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大膽,如果是明年秋末開戰,打攻防不是更有利?”
弱肉強食本就是如此,這個社會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他一向不按規章出牌,別人都不看好這一場戰役,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激流勇進不得不讓膽寒也讓人畏懼。
最起碼,他這一出手大大增加呼延辰逸的顧慮。讓他瞻前顧後,憂心忡忡。
寧君延這一招,出奇制勝!
呼延辰逸的手指在地圖上的登越峰位置不停的敲著,白紫月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只是他的顧慮很多。
“其實既然守了,那麼主動出擊也未嘗不可,只是要瞅準時機,寧君延帶兵打仗是個好手,所以我們要小心謹慎在謹慎!”
沉默了半天的楠卜終於開了口,說出了一箇中和的辦法。
而後三人圍繞著登越峰的佈防商討了半天,心中有了這一層打算,呼延辰逸總算有了底,明日只需要召集大將開始佈防便可。
這一商討,待結束便已經是夜半三經。碳盆裡的火有些小了,士兵剛掀簾子進來添些炭火,一股子冷冽的風便吹了進來,白紫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噤,走到碳盆前伸出雙手取暖。
即便是披上了大衣,也還是透心涼。白紫月極為討厭自己現在這幅弱不經風的身子骨,苟延殘喘的樣子讓人厭惡。
忽然身上重了一層,抵禦了一些強風,她轉眸看去,原是楠卜將床榻上的氈毯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詫異的眼神並沒有讓楠卜看她一眼,楠卜徑直的握上了她的雙手,冰冰涼的小手彷彿是從地底深處挖出來的寒冰。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這冰的讓楠卜詫異,一路上他雖然細緻的照顧卻沒有近身,所以也就不曾發現她的身子弱成了這個德行。
“寒冬臘月,哪有不冷的!”
白紫月笑笑,從容的回道。他的手很暖,人的體溫和火爐還是不一樣的,人的體溫可以滲入面板,而火爐只能烤焦面板,永遠不能深入。
手上多了一層溫暖,白紫月也沒有拒絕,就讓他握著。剛剛她都以為自己要凍僵了,真是太冷了。
“那你晚上怎麼睡?有沒有安排侍女給你取暖?”
楠卜說的很認真,白紫月這下是真的笑出了聲;
“你是把我當成了三等殘廢了?沒有那麼嚴重,用兩個湯婆子就好了!”
白紫月覺得有些不妥,便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在火爐上烤著。雖然很冷,但是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