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把著牢柱失聲叫道。
裡面的人沒動,似乎外面的聲音對她已經不存在了。
“水珠,我是楊戩!”楊戩說出自己的名字,雖然十分平靜,卻難掩住他絲絲悲痛的顫抖,難道楊戩的親人就該如此多災多難嗎?
聽到“楊戩”兩個字,裡面的人身體一陣戰粟,慢慢,十分費力的抬起頭,一雙麻目的眼睛遲滯的打量著牢外這個恍若神人的男子。
“水珠,我是楊戩!”他再一次重重的說道。
似真,似幻,亦夢,亦醒,水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不敢動,不能動,生怕這是夢,無數次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當她撲向他懷裡時,卻總是撲到一個空空的影子,醒來時便是這昏暗的牢房。她告訴自己,每次見到他時,要一動也不動,然後認真的看著他,仔細的看著,要看著就好,只要多看他一會,只要再多看他一眼,不要那麼快醒來。
“姨娘,我是沉香。”沉香在一旁的叫道,回頭看看呆怔的差官,突然怒吼一聲:“還怔著幹什麼,快把牢門開啟。”
“是,是,是。”牢頭慌里慌張把牢門開啟,楊戩和沉香慢慢走進去。
“不,不,別,別動,別動。”她小心的說著。
“水珠。”楊戩慢慢的向她伸出手。
“別動,別讓我醒,別讓我醒。”她一邊說,一邊往後縮。
“姨娘,你快醒醒,這不是夢。”沉香猛然抓住她手臂。
水珠一驚,呆滯的眼神慢慢轉動,看看沉香,再看看楊戩,突然明白過來,一下猛撲進楊戩的懷裡,失聲痛哭。
“不怕,不怕,我回來了,沒事了。”楊戩慢慢安撫著她。
………【第二十五回 破廟神明】………
將水珠從牢裡救出來,州府的丫鬟給水珠梳洗乾淨,直到這時她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是真的嗎?”水珠怯怯的抬起頭,痴痴的盯著楊戩,生怕眨眼的時侯,她這二哥又飛走了一樣。
楊戩愛憐的幫她理著鬢角頭髮說道:“是真的,為夫進京趕考,榜上奪魁,現在是天子門生。”
聽到楊戩自稱“為夫”二字,水珠蒼白的頰上飛起兩片紅雲,明知他只是人前作戲,可她的心還是砰砰跳起來。
“大人,下官已在府中安排好住處,請您與夫人歇息。”一旁的州官諂媚說道。
“不勞大人費心,楊戩與妻兒已有住處。”楊戩淡然說道。
“大人已安排好住處,不知在哪裡?”
“城郊二郎神廟。”楊戩的眉眼間微微顯出笑意,說罷領著水珠與沉香離開州府衙門。
錢姓州官看著楊戩的背影,一句話說不出來,自見面來,楊戩始終是冷冷淡淡,甚至連一句指責的話也沒有說過。這種感覺讓他更覺得可怕,看不透,摸不清,不知道那雙眸子裡究竟隱藏著什麼。多年為官,他自信自己察言觀色的能力,任何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得出那人想要什麼,他有什麼**,而後對症下藥,十拿九穩,就連當朝的秦丞相也沒有例外,可獨獨今天這個狀元公,年紀輕輕,寵辱不驚,一雙眼睛就如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看人一眼似乎就能將人吸進去一般,讓人不寒而粟。
一想到他的眼睛,錢州官就感覺自己全力量全被抽乾了一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暗暗發誓,只要楊戩不來尋他的麻煩,他決不再招惹這個人。
回到破廟,屋破窗開,東西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二郎神的神像又少了一條手臂一和條腿,臉也被打掉一塊,只有額前那三隻眼還分明。水珠傷的很重,這一年來他們不斷的對她用刑。原來他們佔了二郎神破廟,可是他們突然發現裡面的真君不顯靈了,住到裡面也沒有任何作用。他們才想到可能只有楊戩與水珠知道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