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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雨知曉母親的擔憂,但他的肚子已經三個月了,也漸漸顯現出來,知道這件事的不足五人,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剛想再勸慰幾句,卻聞小廝道:“夫人、小少爺,何大人求見。”
自從駱驚雷做了儲君就給何向宸正了名,又是儲君身邊的紅人,底下的人也開始喚他一聲‘何大人’,只是夏秋雨有些疑惑,此刻該是大赦天下,君臣宴飲時刻,他為何回來,想著,口中卻已經說道:“讓他進來。”
夏秋雨一眼就發現了何向宸的不對勁,立即向母親告罪,“母親,且容孩兒同他說會兒話。”
夏夫人也是極有眼色的,點點頭,帶著一干丫頭小廝離開了。
“向宸,怎麼了?”夏秋雨擔憂地拉過他坐在椅上,還遞了杯溫水到他手裡。
何向宸的眼裡布著血絲,濃重的憂傷和恨意壓在眼裡,混著紅色的血似是要溢位來,他的手還有些顫抖,“先生……”
聲音低沉,似是極為艱難地喚了一聲,接下了卻是再吐不出半個字來,像是將難過與哭泣壓抑下來。
“若是想哭,便哭吧,先生在這兒。”夏秋雨嘆息一聲,雖不知發生何事,卻是站在他身邊輕輕攬住他的肩。在他眼裡,駱驚雷是他的相依為命的弟子,而何向宸和聶景明同樣接受自己的教導,看著他們成長,他也總是將他們當做孩子來看待,如今瞧他這幅模樣,同樣心疼不已。
像是找到宣洩哭,何向宸趴在夏秋雨腰間,沒有聲音,夏秋雨卻能感受到腰間的溼意,顫抖的肩膀無聲地所說悲傷。
等了好一會兒,何向宸的情緒才安穩下來,從他得知聶景明親自向駱驚雷請求賜婚,從他親自在聶景明口裡聽到恩斷義絕的話語,他就茫然地不知道該去何處,只能來找先生,像個孩子一樣,從自己一直敬仰的先生那裡得到安撫。
“先生,要遠行?”情緒好了不少的何向宸這才注意到桌上的包裹,並沒有繫上,最上面的衣裳他見夏秋雨穿過,故此一問。
看他收回不少心神,夏秋雨也鬆了一口氣,鬆開他,將桌上被母親開啟的的包裹重新系上,“恩,今日便要出門。”
何向宸看著夏秋雨腰間溼了一片,愣了愣,隨後道:“先生,帶上我吧,向宸累了,也想出去走走。”
夏秋雨的手一頓,他心裡其實並不贊成,駱驚雷剛剛為新帝,雖然身邊可信任的能人不少,但最近親的人不過何向宸他們四人,只是也知道就算現在他不答應,日後何向宸也怕是會離去,嘆息道:“罷了,那便一同去吧,可有東西要帶?”
“並無。”重要的東西都在身上,“再寫份信送去府裡交代一聲。”
點點頭,夏秋雨就讓外面的下人給何向宸備些衣物,夏夫人知曉何向宸陪著,心裡高興極了,給何向宸備的東西絲毫不比夏秋雨差,更是在他包裹裡塞了好些銀兩,唯恐兩個人不夠花。
前前後後又花了一個時辰,一輛馬車緩緩從夏府後院離去。
馬車外面不大,也不顯眼,絲毫看不出是從尚書府出來的,只是馬車裡頭的佈置卻是不一般,裡面鋪了好幾層柔軟的棉絮的毯子,夏秋雨坐在裡頭一點也不顛簸,馬車裡頭還有暗格,暗格裡裝著些點心和書籍,還有赫連無情給他備的藥,一半在身上,一半就在這暗格裡頭。
馬車外頭正是何向宸,他徐徐趕著馬車,被夏夫人叮囑了許多遍,也不敢講馬車趕得太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 向宸之死
馬兒‘嗒嗒’而過,四蹄輕快地抬起邁出,只往前面兒趕。
這般趕了半個月,卻不過是往日行程的一半,何向宸算計了一番,大概還需兩三月才能到家,有些不解,卻也只當做陪著先生散散心。
“向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