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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僕從連忙前來檢視,見他如此模樣,也是嚇得面色慘白。
“快,快去請百里先生。”僕從對著外面大喊。
“不許去!”
是風先生暴怒的嘶吼。
僕從嚇得立即頓足,戰戰兢兢地站在那兒,噤若寒蟬。
風先生痛苦地滾來滾去,伴隨著陣陣壓抑的哀嚎,他是那般難以忍受,卻拼命忍著。
幔帳被他扯\/下,心愛的小妻子親手掛上去的平安符和香囊,全都被他扔在地上,一片狼藉。
僕從既擔心又害怕,想要上前幫助他減輕痛苦,卻又不知從何下手,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隨著幔帳倒下,被掀開,露出他臉紅筋漲的猙獰面孔……
他像是瘋了一般,捂著胸\/口大聲狂吼。
整個過程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最終還是文茵趕到,冒著被他傷著的危險,一棍子給他敲暈。
“怔著幹什麼?快去請大夫!”
文茵一聲低吼,把僕從趕去請人。
她望著滿地的狼藉,以及癱倒在地蓬頭垢面的風先生,一時五味雜陳。
這是她的親叔叔,她一直清楚地知曉。
像是為了給母親爭一個名分,她始終執拗地喚叔叔一聲“父親”。
她哭過,鬧過,也瘋過。
最後還是敗給了親情,在清楚小茜是她表親那一刻便敗了。
可是眼前的一幕幕,她還是無法接受,不知所措。
她從來就不懂得照顧人,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危機。
她從來都是依賴別人而生的蟲子,就像寄生大樹的藤蔓一樣。
不一會兒,百里無相慌慌張張地趕來。
他命人把床榻收拾出來,然後抬風先生上去。
他把手搭在風先生的脈上,卻是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
“本以為他心志堅定,所以才用那金針封穴的方法,但沒想到,這才過去幾日,他便受了反噬,這會兒,我也是無能為力了。”
文茵擰緊了秀眉:“怎會……這麼厲害的人,怎會……”
百里無相搖搖頭:“眼下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任他瘋,要麼現在就殺了他,以絕後患。”
此言一出,無不震驚。
文茵攔在風先生的面前:“我不許!不許傷害……傷害我父親。”
百里無相長嘆一聲:“我是一名大夫,怎會隨意剝奪人命?先把人綁起來吧。”
“我試著調配一些能減輕他躁怒症狀的藥,看看能不能讓他的情況有所緩解,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會通知麒麟衛過來守著,以免出什麼意外。”
文茵淚湧入泉:“先生,求求您別讓他出什麼意外,我沒有多少親人了……”
百里無相冷哼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文茵垂下頭,沒有說話。
忽然,她又抬頭懇求道:“先生,請救救我父親,我什麼都可以做,就算要我的命也行!他……”
他是孃親最割捨不下的人。
百里無相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道:“我是人,不是神,說無能為力,便無能為力,眼下也只有穩住他狀況這個法子了。”
文茵垂首哀哭不休。
百里無相又給風先生施了幾針減輕痛楚,而後叮囑僕從幾句,提著箱子回藥房研製可以緩解風先生症狀的藥物。
這會兒,偌大的相府只剩下文茵一個主子。
可她根本拿不了主意,一時慌了手腳。
最後,她還是主動吩咐老管家:“明早天一亮,即刻去太叔府,請親家夫人過來。”
老管家連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