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見田理麥又長高了不少,咳嗽著說:“麥兒,你爸每個星期給你送的糧食,你能吃飽吧?學校裡油水又差,每頓要多吃點飯,才長身體呢!”母親關心兒子的除了吃就是穿了!
妹妹田理玉見哥哥回了家,顯得也很興奮,田理麥將妹妹田理玉叫在一邊從衣服荷苞裡掏出一小包糖,悄聲說道:“妹妹,這是我從生活費裡積攢起來的,給你買的糖,你留著過年時吃,千萬別讓爸媽曉得,不然,他們又要說我!”
妹妹田理玉接過糖,高興異常,由於家境如此,在別人家可能天天能夠吃到的糖,但在田理麥家卻是希罕物,就是過年父親田禾壯和母親楊梅珍也捨不得買,因為錢要留著送兩個學生上學!
“哥哥,過年時別人家家家都要買糖,我們家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買糠了,我有時候看著隔壁的田么妹吃糖;心裡好想,但我只好走開了!”聽了妹妹田理玉的話,田理麥心裡有一種說不清感覺。
“妹妹,我們現在是差些,只要我們努力讀書,考上了名牌大學,等我們大學畢業了,我們有本事了,到時候我們想有什麼就有什麼,那時爸媽跟著我們享福呢!”田理麥的話說得讓妹妹田理玉“格格”地笑了起來‘
“哥哥,我就想那一天呢!”田理玉的眼睛看著田理麥,決無二致。
看著妹妹田理玉的眼神,田理麥的心裡無以言狀。
田理麥的父親輩有三男一女,大伯田木壯,二伯田水壯,姑姑田金竹。農村規矩,爺爺、奶奶跟著大伯家田木壯生活,但其它兩家也要供奉一些糧食和錢,由於田禾壯是排行老么,而且家庭境況不好,大伯田木壯和二伯田水壯家吃常幫扶不少,田理玉說的田么妹就是二伯田水壯家的。
晚上,母親楊梅珍燉了一塊臘肉,和菜是上四臺上長的一種野山參,當地人叫“毛雞腿”(毛雞腿,野沙參,其花如縮小版的牽牛花和嗽叭花,花色蘭紫),父親田禾壯將爺爺、奶奶、大伯、二伯都請了來,爺爺聞著臘肉燉的“毛雞腿”香味,摸著鬍子說:“你們三弟兄,孝心都好,每次有了一點好吃的,都把我們兩個老杆杆請著,嗯,麻雀子叫現聲,屋簷水滴現處,你們今後日子都好過!”
當菜都端上桌子的時候,一家人以爺爺、奶奶為首都坐上了桌,父親田禾壯將爺爺、奶奶、大伯、二伯的面前倒上了一杯酒,然後對爺爺說:“爹,我有個事要說一說,也趁麥兒的大伯和二伯也在這裡,一大家人都曉得下!”
田理麥作為田家的男娃,也坐在桌上,田理玉站在哥哥田理麥旁邊,她是女娃子,沒資格上桌,但妹妹田理玉知道,每次遇著她不能上桌的時候她都挨著哥哥田理麥站著,即使是在大伯家、二伯家或是在別的地方走人戶,她挨著哥哥站著,哥哥成了二傳手,她吃的東西比哥還多!
田理麥不知道父親田禾壯要說什麼,他看著父親,母親楊梅珍說道:“細娃兒他爸,這事還沒有徵得麥兒的同意,是不是緩一緩!?”母親楊梅珍忍住了咳嗽!
“緩?緩什麼緩?當初我們結婚時,就是爹去與你爹一說,他們就同意了,我們還沒說過話呢?”田禾壯說道。
田理麥的母親楊梅珍不再說什麼,看了一眼田理麥,雖然家裡的日光節能燈不刺眼,但母親的眼光卻讓田理麥覺得很刺,母親似乎是在告訴他:麥兒,這事你得自己做主!
田理麥看懂了母親楊梅珍的眼光,他向父親看去,父親沒有看他,而是端起酒杯來,也沒有說什麼,敬爺爺、奶奶,大伯、二伯!
第十四章 說一門媳婦(二)
父親田禾壯將酒敬了之後,便對爺爺說道:“爹,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家庭的境況與大哥、二哥家有些不一樣,平常你們都幫襯著我們,但長此以往這也不是個事!”
爺爺、奶奶和大伯田木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