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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么舅娘和俵姐姐帶回來過年愁活動不豐富,如果到你們家去吃一次‘泡湯’,又殺了‘跑羊’,那就不一樣了,你么舅娘和你俵姐姐就高興了!”么舅楊白榮聽了田理麥的話搶著說道。

“么舅,爸、媽說讓你們今天去!”田理麥說道。

“外外,今天怎麼能行?你看我們在殺‘跑羊’,怎麼走得脫!?我們不可能殺到一半放下去你們家吃了‘泡湯’後,再回來接著殺,我們可以這樣,但我們請來的殺羊的符師傅他不會答應的!”么舅說完,笑了笑。

“我知道,么舅,我都看見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田理麥說道。

“走,外外,我們先去吃中飯!”么舅楊白榮拍了拍田理麥的肩膀。

吃飯時,飯桌上主要是以羊肉為主,有羊肉燉蘿蔔,酸辣椒炒羊肉等,外公邊吃飯邊說道:“梅珍家殺了年豬,讓兩個外孫孫來接我們去吃泡湯,這麼多年了,外孫子都長到十五、六歲了,年年殺年豬都來接我們去吃‘泡湯’,但我們一次也未去,今年正好白榮他們一家也回來了,我想,家裡除了留一人看家餵豬以外,我們明天都去!”

外公的話剛說完,外婆說道:“你們都去,我在家裡看屋!”

“媽,你莫爭,你去,你這麼大年紀了,陪著爹一起去,我在家裡!”大舅娘說道。

外婆還想爭著留在屋裡,大舅楊白俊說:“媽,你爭麼子,你肯定要去,你和爹一起去!”

么舅楊白榮和俵姐姐楊婷婷也勸說外婆去,這樣,外婆答應了下來!

外公說道:“外孫孫,明天我們除了你大舅娘外,我們都去,你們三兄妹今晚就在這裡歇一宿,明天早晨我們吃了早飯就去!”

聽說要歇一宿,田么妹對田理麥說道:“哥哥,我要回去,爸和媽不讓我在外面留宿!”

“田么妹,那是你爸和你媽不讓你在別處留宿,但在親婆屋是允許的!”外婆說道。

按照武陵山人的習俗,田理麥的外公、外婆,田么妹就要稱呼為“親公”、“親婆”,如果按輩稱由下向上稱為“親公(親婆)——親爺(親孃)——親家(親家母)”即田么妹一輩稱田理麥的外公外婆為“親公”、“親婆”,田水壯一輩則跟著田禾壯一樣稱為“親爺”、“親孃”,爺爺則稱“親家”、“親家母”,這裡的稱呼,與山外面的稱呼略有不同,即女婿稱岳父、岳母為“親爺”、“親孃”,如果山外有一點年紀的人到武陵山一帶有人稱你為“親爺”或“親孃”,千萬別理解成為“親親的爺”、“親親的娘”,那是別人要佔你便宜,想當你女婿呢!

田么妹還要說麼子,田理麥說道:“么妹,今天外公家殺羊子,他們走不了,你要聽話,再說你也走吃虧了,歇一晚休息休息,回家後我跟二伯和二伯孃解釋!”

此時,俵姐姐楊婷婷附在田么妹的耳朵邊說了什麼話,田么妹笑了,點點頭同意留宿一夜!

中飯很快吃完了,外公、大舅、么舅與殺羊師傅符玉石一邊坐著喝茶,一邊閒聊,殺羊師傳看了看窗戶外說:“看來今天要放早活兒!”

外公喝了一口茶;也看了看窗戶外,然後說道:“符師傅,你怎麼沒有帶一個徒弟?你這殺‘跑羊’的絕活不能失傳了!”

“哎呀,老俵哥哥,如今的年輕人哪個還來學我這個?!我已經六十多歲要滿七十了,自我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學了這門手藝後,也沒有殺過幾回,不過是這兩年有人覺得好玩,才又請我出來殺,也沒有幾次!”殺羊師傅符玉石說道。

“符表叔,我來跟你學,你收不收?”么舅楊白榮笑著說道。

“俵侄,別拿你俵叔玩開心,你在施南春酒業上班好好的,學這個做麼子,這個行當連穩定的收入也沒有!”殺羊師傳符玉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