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楊梅珍的面前,又給父親田禾壯斟上了酒,然後,田理麥看了一眼地上,“噗”地一下忽地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
“麥兒,你這是——?!”母親驚得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伸手去拉田理麥。
田理麥的這個動作,讓一家人都有些吃驚,除了爺爺、奶奶外,大伯田木壯、大伯孃,二伯田水壯、二伯孃,田理韻和妹妹田理玉、田么妹全都站了起來!
田理麥將母親楊梅珍的手輕輕地擋了回去,田理麥說道:“媽,請聽麥兒說,麥兒今天跟爸和媽敬的這碗酒,是血誓酒,爸是殘疾人,媽你也有病,麥兒今天在大年三十團年飯時向爸和媽發誓:麥兒一定考上重點高中,今後一定讀上重點大學!”
田理麥說完,並沒有喝掉碗裡的酒,而是放在地上,忽地從身上掏出一把或許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小刀,一刀劃破自己右手二指拇,幾滴鮮血湧了出來,田理麥將手懸在碗的上空,那滴出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進了碗裡……
此時,爺爺、奶奶驚呆了,站了起來,大伯田木壯、大伯孃驚呆了,二伯田水壯、二伯孃驚呆了,妹妹田理玉和田么妹驚呆了!
只有哥哥田理韻象看稀奇事一樣在看著田理麥……
“兒啊!你這是——?”母親楊梅珍兩眼緊緊地盯著田理麥,嘴裡輕聲地呼喚道,這種呼喚是一種偉大母愛的呼喚,已經剝離了那份悲傷!
田理麥手指裡滴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向碗中,那每一滴血落向酒中的時候,血便散開成一絲殷紅向碗的四周撲去,那碗裡的酒逐漸地由白成淡紅而成鮮紅……
“麥兒,老子支援你,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來給你老子和你媽吃定心丸,好,麥兒,老子支援你!”那跛腿的父親田禾壯本想打一句大的“哈哈”的好聲,但見旁邊的爺爺和奶奶一臉的驚愕,便抑制住自己極想衝動的情緒淡淡地說道。
父親田禾壯說完那話,將自己酒杯裡的酒一仰脖喝了個精光!
“兒啊,你這是………你這是……”母親楊梅珍的臉上有兩滴淚珠滾落,那聲音很輕很輕!
“咳咳……咳咳……”母親楊梅珍開始咳嗽!
大伯孃和二伯孃兩人雙雙地攙住了母親楊梅珍,妹妹田理玉被母親楊梅珍的咳嗽聲驚醒,趕緊從座位上出來走過去也攙扶著母親楊梅珍!
妹妹田理玉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甚至眼睛裡還流露出一絲驚恐!
田理麥面前的酒已經變得一片殷紅……
田理麥抬頭看了一眼母親楊梅珍,母親楊梅珍見了田理麥的眼神,咳嗽著顫抖著雙手將田理麥先前倒的那小半碗雞湯端了起來!
“兒啊,娘喝——”母親楊梅珍一行清淚順著雙頰滾落,一仰脖兩口便將那雞湯喝了下去!
田理麥見父親田禾壯喝了酒,母親楊梅珍喝了湯,便從荷苞裡掏出一塊創可帖將自己的劃傷處包紮起來,然後,端著地上的那小半碗殷紅的酒幾大口便喝了下去!
田理麥喝完酒後,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十六歲,有人說十六歲是一首青澀的歌,
但我要說,十六歲,那是青春旋律真旋的時期;
十六歲,有人說十六歲是一個燥動的年份,
但我要說,十六歲,那是青春誓言邁進的時期;
十六歲,十六歲的歲月是荒唐想法的歲月;
十六歲,過去是十五,過後就是十七歲!
……田理麥已經坐在了桌子上,爺爺、奶奶也已經坐下了,大伯田木壯、二伯田水壯坐下了,父親田禾壯也坐下了,大伯孃、二伯孃和母親也坐下了,只不過母親楊梅珍的頭低垂著!
妹妹田理玉回到了座位上,她不敢去看哥哥田理麥,她的頭也低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