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三則是一臉的憤憤，在這個家裡就數他是和張氏站在同一邊的，去年林果香和李寡婦來家裡鬧的事情他至今還記憶猶新，本來就恨林果香自那以後就更加的怨恨她了。

最後還是王亮聽不下去了，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小弟家那片果園是二弟妹孃家出錢給買的，你別那麼不講理行不行？”隨即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這是人家孃家有本事，有本事你也讓你孃家人給出錢買地啊，你就知道欺負婆家的人，你哥嫂三天兩頭的來家裡拿東西回去你怎麼不說話了？

誰知道，王亮不開口還好，一開始張氏就炸了，立時就歇斯底里的大聲叫起來：“什麼她孃家給買的，分明就是你娘偏心眼兒偷偷出錢給你小弟買的！你娘那個老不死的，自己病了要我們出錢給治，卻偷偷把私房錢拿出來補貼你小弟，他都已經是個秀才了怎麼還要來佔家裡的便宜？”

“你罵誰是老不死的？”王亮雖然平時木訥了點但是卻是個孝子，一聽張氏罵自己的老孃於是也不樂意了，張口質問道。

“我就罵你娘是老不死的，怎麼著？”張氏這會兒早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哪兒還顧得了這麼多，再加上崔氏病了這一年，她心裡早就厭煩的不得了了。她心裡甚至還動過想要到藥店買砒霜回來下到那老太婆的藥湯裡讓她喝了一了百了。幸好這時候人都迷信，信封因果這一說，怕這樣做會遭了報應，要不然沒準兒她真的就這麼做了。

“你再給我罵一句？”王亮也火了，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下子衝到了張氏面前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腦門鼓著青筋對張氏咬牙切齒的說，“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張氏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也只瑟縮了那麼一秒種氣勢便又上來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王亮的鼻尖聲音尖銳的罵道：“我就說你娘是老不死的，就是你娘那個老東西老不死的！那老東西都病成這樣了還不早點咬舌自盡算了，還留在這世上瞎禍害人……啊！”

“啪！”

張氏話沒說完，王亮已經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娘才是老不死的，你爹也是老不死的！”

好嘛，這回直接從林果香的果園問題提升到了誰父母才是老不死的了。

張氏被王亮打了一巴掌還不算，還罵她爹孃是老不死的，她自然是氣憤難當，淒厲的嚎叫一聲曲起手指就朝王亮的臉上抓去，當即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抓痕。

王亮被張氏這麼一抓也徹底的火了，平時受氣也就罷了，但是卻連他娘都給牽扯上了，這下子他就沒法兒忍了，一隻手抓住張氏朝他揮舞的胳膊，另一隻手張開蒲扇似的巴掌就朝張氏的臉上左右開弓，把張氏打的哭爹喊娘。兩個人頓時就扭打成一團。

三個兒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父母打架，於是都嚇呆了，最後還是王元一最先反應過來，飛奔過來努力拉開父母。其他兩兄弟一見大哥這樣也跟著學，都跑過來勸架，一時間整個院子裡哭鬧叫罵成一團，弄的是雞飛狗跳。

正文157　出面（四）

林果香在外面本來聽見張氏左一句掃把星，右一句掃把星的罵自己是想衝進去直接給她一大耳刮子的，哪成想自己這還沒出面呢她自己家裡倒是先開火了，這算怎麼回事兒？林果香站在外面真是囧囧有神，是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不進去吧，就這樣站在外面好像不地道，有點像湊熱鬧的鄰居。估計到時候又要被人說了，自己婆家大哥大嫂打架她不進去勸著也就罷了還站在門外看戲。可是進去吧，也讓人尷尬，而且從林果香的心底裡來說其實是非常樂意看到張氏被這麼收拾的，總覺得這樣實在是很解氣。

現對於林果香的糾結，林四土就誠實的多了，人家直接就把心底裡的幸災樂禍明明顯顯的擺在臉上，讓林果香看的極度的無語。心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