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回答,旁邊的商人就撥弄著自己的金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口裡淡淡道:“和誰做生意不是做生意,只要有錢賺,沒人會嫌多。”
有人支援他就幫著說話,連忙道:“那位江枕眠,曾經可是建康鼎鼎有名的名士江老,如今就是北胡的重臣,赫拔都依靠他打通商路,所以才給我們讓了不少利,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啊!”
最開始反對的那商賈難掩鄙夷:“我怕你們都忘記了嚴舟的前車之鑑了吧?不但家產抄沒,人還在大牢裡蹲著……他和北胡共謀的時候可比你我早多了,出了事有人來保他嗎?有人嗎?”
“別提嚴舟了,嚴舟那是被謝家盯上了。謝家宰了肥羊好過年罷了,你看我們這才哪到哪,連他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謝家也不指望我們這點錢過活吧!”對方不在意,擺擺手道:“我知道錢兄一直以來做事謹慎,但是我們今天只是把好機會放出來一起討論,沒道理你不願意也礙著別人做吧?”
羅紈之聽到這裡方明白他們在吵什麼。
自從嚴舟倒臺後,北胡一時沒有找到可靠的渠道運輸購買北境稀缺的各種物品,所以透過晉臣的人脈在這些商賈裡面挑選。
安南的商賈自成一圈,遇大事總要討論一番,也免得誰多吃了虧,誰獨霸鰲頭。
“先前錢公說的有理,北胡與我大晉關係還不穩定,誰也知道他們實際打的是什麼主意,進去容易,再想摘出來卻難了……”羅紈之搖搖頭,表達了自己的觀念:“我不求大富大貴,只想過得平平穩穩。”
好好活著,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錢多到一定程度,反而是種負累,就比如嚴舟。
他手上不乾淨是真的,謝家想要整他也不假,要不然也不會在短短時間裡就把他的家產搜刮一空,就連那些藏得深的地方也一乾二淨。
嚴嶠回信給她說。
謝家分明是早做了打算,才摸得一清二楚。
她深以為然。
因為正是謝昀一步步把嚴舟引到那深淵裡。
“月大家稍安勿躁,咱們還好商量嘛!”對這件事最熱衷的一位商賈馬上給羅紈之倒茶留人,搓著手熱情道:“這次的機會實在難得,月大家你有船也有商路,最適合不過了,所謂富貴險中求,賺錢哪有沒風險的……”
羅紈之會被奉為座上賓也在於此。
有實力
() 的商賈,要不有大量資產,要不有完善的商路,其他的小商賈要想賺錢只能搭上他們的東風。
羅紈之還是搖頭,正色道:“這些亂世之財我不想碰,也不想牽連進去,諸位知道我的來歷,我阿翁年事已高,受不了再多的打擊,此生不求富貴顯榮,只願與家人平安度過餘生。”
幾名商賈面面相覷。
羅紈之又起身,笑著賠禮道:“當然,若有其他機會,我還是很願意與諸位前輩共商同議。”
這句話稍稍讓其他商賈心裡好受了些。
不是這女郎自視甚高,不願意和他們合作,而是膽小怕事罷了。
畢竟她只是個女郎嘛!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她三言兩語給安撫好了。
有人就怪聲怪氣道:“說到穩妥,近來安南打算組織剿匪,賞金豐厚啊!月大家可是心動這個?”
“剿匪?”羅紈之怎麼聽不出對方故意戲謔她,不過她只裝作不知道,還好奇問:“不想安南無兒郎,連女郎也肯用,當真是一視同仁,好極。”
那人一哽,嘴角抽抽。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郎,還罵他不是男兒。
錢公把羅紈之當作自己這一派,大力維護,朝那不懷好意的人啐了聲,“安南的匪患已經有七八年,坐山稱王,橫行霸道,兇悍無比,這次招募的都是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