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指著女人,走近兩步,強大的正確本能硬生生抑制住他繼續前進的腳步。
“我不顧個人安危帶領下河市的百姓抗爭疫情,你們怎麼說的出口,你們……”
空白的大腦列印不出任何話語,他說到一半,嗓子眼堵得發疼,指了半天,一個音節也說不出來。
他恍惚中後退,坐回椅子上,身子木木的,由內至外只剩下一片虛無,唯有體表因血液重新流過產生的強烈刺痛提醒他,這具身體由他掌控。
腦海中不斷浮現父母的記憶,又迅速沉到想不到的地方,只有一片空白可以減輕胸口洶湧澎湃的劇痛。
桌子後面的兩人撇開目光,把僅剩的空間與尊嚴留給他,窗外冰冷的陽光照在身上,他的心裡莫名升出感悟。
透過燭火的微光,只能看到漫無邊際的黑暗。
過了很久,陳光喃喃道:“我爸……我爸媽……我想見他們。”
男人斟酌片刻,說道:“你經歷過下河市的災難,應該明白感染的後果吧。”
屍骨無存。
陳光沉默半晌,平靜道:“你們要我來,不只是說這件事吧,快點的。”
男女對視一眼,男人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金武輝在此次災難的犯罪事實已確認,人贓並獲。
投毒人寧燁目前失蹤,扔在搜尋當中,你的助手董鑫民暗中栽贓你,並利用權柄通知金武輝的人手偷竊救援物資,殺害管理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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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陳光,與市長辦公室多人,協助金武輝透過多項不合規專案,涉及房地產,醫療,水利,綠化工程等十四個領域。非法盜竊,挪用多項社保資金,扶貧資金,環保資金等共計二十一項專項資金。
前市長金武輝共計獲利三百二十七億七千五百八十萬五千零一塊三毛五帝元,價值五十一億兩千四百五十萬的禮物,一千零四十六棟房產,一萬三千九百二十一輛豪車。
而你們不斷得到跳級升遷,實際掌握多個領域的經濟命脈,以顧問,委員會成員等多種形式獲得鉅額報酬。”
男人繼續驕傲地施展全文背誦的本領,陳光遭受失去雙親的巨大打擊,兩眼無光,倒也用不著起立鼓掌,大腦為了逃避痛苦極速運轉。
金武輝被拋棄了,想想也是,一個抓住所有人把柄,從地獄裡活下來的人,還是一個可以妥協的自己人,沒有那麼難選,眾叛親離只需要幾秒。
但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只是中樞來人掌控局勢,他們難以栽贓陷害,或直接定罪關押,只能暫時合作,合作結束立馬分生死。
可惜小董了,但這是必要性犧牲,只要當上市長,撈出來很簡單。
聽上去給自己的罪責很多很恐怖,實際上是群體罪責,只是為了給他施加壓力,好讓他妥協。
只有把市長的位子坐穩當了,拉攏一批打壓一批,才能謀得生路,迎接下一次邪教的挑戰。
中樞天高皇帝遠,只舔他們死路一條,加舔他們多一線生機。
儘管把事情想明白了,心情卻沒有好起來,陳光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那麼組織對我的安排是?”
“官復原職。”
男人被打斷,有些不爽,但立即挺直身子,語氣比之前鄭重許多,如同向跪倒在地的大臣宣旨的太監。
“上面看到你不畏災情,抗擊鼠疫有功,決定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你繼續作為市長秘書,輔助臨時市長與中樞派來的新任市委書記控制鼠疫,重振下河市。”
陳光抬起頭,麻木的臉上出現一絲波動,“我沒有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
“你繼續作為市長秘書,輔助臨時市長楊愛美,中樞派來的新市委書記張志楓,控制鼠疫,重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