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很吃驚。

他知道，在這個家裡，最疼他的人就是奶奶了，可他就是看不慣全家人都欺負他姐的樣子。

曾經，他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欺負的最厲害！

現在想想，他都覺得很羞愧很後悔。

林清媛怔了怔，隨後笑了，“小毅，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姐會過得幸福的，相信媽媽。”

說完這句，她又叮囑他別多想，早點休息，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有點意外的，床上坐著已經洗好澡的葉禮誠，手中正拿著平板電腦在看新聞。

夫妻這麼多年，葉禮誠很少這麼早就來到房間休息的。

林清媛心裡清楚他是有話說，葉禮誠也確實張口喊了她一聲，“老婆。”聲音裡難得存了幾分溫柔和愧疚。

林清媛轉身去衣帽間拿了睡衣，淡淡地道，“我先去洗漱。”

葉禮誠望著她的身影，眸底微黯。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林清媛出來了，走到床邊，掀開一邊的被角——

猝不及防地，身邊男人突然一把摟住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黑沉沉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

林清媛微微一驚，很快淡然，美麗溫婉的臉上平靜地看不出一絲情緒。

伸手輕輕推他，“幹什麼？”

葉禮誠的目光落在了她右邊臉上的紅腫，說了聲：“還疼麼？”

林清媛眸光微垂，“不疼了，小煙給我擦過藥了。”

葉禮誠並沒有放開她，只靜靜地打量著她。

燈光下的女人，柔美的彷彿一朵最嬌嫩的花兒，總是讓人忍不住心生一種保護欲。這感覺，從他二十多年前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有了。

伸手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顎，迫使她的視線對上他。

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依然是那張漂亮精巧的小臉，乖巧柔順，溫婉端莊。只是，哪怕他一雙利眼看透這世間所有人，眼前這雙美麗清澈的眼眸，卻彷彿隔了千萬層紗，讓他始終看不穿。

淡淡地，他說了從未對任何女人說的一句話：“對不起。”

林清媛怔了怔，淡淡地推開他，伸手輕輕地把垂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不看他，只道：“說這些幹嘛？快睡吧。”

說著她就躺了下來。

葉禮誠隨即壓上她，眸光裡閃過一抹沉暗幽深的亮光，“老婆……”

意圖很明顯。

林清媛微微閉眼，再睜開時，溫淺地笑了笑，“別鬧了，這麼晚了，快休息吧。”

葉禮誠全身都似乎繃得很緊，聞言，他並沒有動，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林清媛自然感覺到今晚他有些不一樣，淡淡地輕輕一嘆，她道：“剛才我已經勸過小煙了，那孩子就是一時想不開，你別跟她計較了。”

葉禮誠眸光眯了眯，“是嗎？”

“嗯，她還小，自然不懂你的心意，她早晚會明白過來的。”

葉禮誠倏地翻身躺了下來，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她能明白就好。”

“嗯。”林清媛應一聲，伸手按了床頭燈的開關。

房間內霎時沉暗下來。

兩個人平躺著，但都知道，對方沒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葉禮誠忽然翻身緊緊地抱住她，霸道強勢的吻鋪天蓋地般碾壓下來。

昏暗中，林清媛輕輕地閉上眼。

……

這一晚，葉涼煙幾乎一夜未睡。

躺在床上，腦海中始終反覆迴旋著媽媽的那些話。

期間手機響了幾次，她都沒反應。

直到天亮時分，她才睏倦不已地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