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是帶了皮夾……看看有沒有在你身上穿的外套裡?”
我將外套裡外的口袋都翻過一遍,一個銅板也沒有。
我對他搖搖頭,他大手往臉一矇,懊惱地說:
“一定是在跟太保鬥鬧時,掉在屋子裡了!”
“那就回去吧!回去吃泡麵大餐,我記得還有兩包辣味牛肉麵。”
“沒別的嗎?那東西吃多了會成木乃伊。”
“變成木乃伊也是將來的事,你就忍耐一次吧!”我笑得頭髮亂顫,不可自抑,挽著楊冷青走出百貨公司。
回程的路上,他一路嘀咕埋怨,尤其裕�涮�!N倚λ�環綞齲�喒�諤�#�緣眯〖易悠��
“好好開車,別再嘀嘀咕咕了。你的大男人氣概呢?跑到哪裡去了?”我惱他兩句。
他白我一眼,但總算閉上嘴,不再嘀咕。
皮夾果然是掉在屋子裡。我們開門進去的時候,太保正使勁地咬著它,努力想將它扯得稀爛;波斯在一旁喵喵叫,躍躍欲試,不時探爪抓上一抓。
“天啊,住手!”楊冷青大叫一聲,從太保爪下搶救回皮夾。皮夾被太保又咬又抓得嚴重變形,上頭爪痕斑斑。
“你這兩隻貓簡直膽大包天,尤其是太保,當真名如其實,不折不扣是隻流氓貓。”他翻弄著皮夾,哀悼它面目全非。
太保竄到我身後,眼睛骨溜溜,對楊冷青的漫罵一副不在乎的神氣。老實的波斯卻像做錯事的小孩,知道自己闖禍了,垂著頭乖乖地捱罵,罵完了乖乖地躲到角落去。
我掩著笑,置身事外,不理楊冷青在一旁窮跺腳,脫下外套,找出那兩包辣味牛肉麵燒了開水煮泡。
“吃麵了!”我將面端到桌上,遞給楊冷青一雙免洗筷子。
“我都被太保氣飽了!”他對著太保咬牙又切齒。
但說是這麼說,他接過筷子,大口大口兩三下就將一碗麵吃光,連湯都不剩。不過我也差不多,楊冷青吃完沒多久,一碗麵找他吃得隱約可見碗底。
看看彼此的胃口都這麼驚世駭俗,兩人不禁對視而笑。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拍門聲,我眼皮陡跳了一下。我轉頭看看門,又看看楊冷青,他態度輕鬆地說:
“大概是志誠。他早上打過電話找我,我跟他說我會在你這裡。麻煩你開門,我去洗個手。”
他起來走向浴室。我對自己失笑兩聲,放鬆下心情。
“Surprise!”門屝後跳出美花的臉,笑靨如春花。
我真的大大吃了一驚,以致於楞在當場。我萬萬沒有想到美花會突然這樣出現,她不是說她臨時有事不回臺北了嗎?
“嚇一跳吧?”她嬌俏地微笑,露出一點頑皮。“本來不打算回臺北的,臨時改變主意就回來。我去找冷青,想給他一個驚喜,但他不在,只好折到你這裡來。”
“哦……”我笑得僵硬又不自然。美花突然這樣出現,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你怎麼了?表情那麼古怪?”她歪歪頭,瞥到桌上那兩個保麗龍空麵碗及擱在搖椅上的外套,抬頭疑惑地看我。
“七月,是不是志誠?告訴他我馬上——”楊冷青的聲音從浴室傳來,由渺而清,越漸接近,突地戛然中止。
“美花?”他楞住了,站在廳口,忘了腳步。
美花的臉變得像死魚肚皮一樣的白,她用強裝出來的笑臉死命瞧著楊冷青,用懷疑、受傷害的表情交替看看我,然後用發抖的聲音問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你和七月,你們到底……”
“美花,我——”楊冷青的表情由呆愣漸轉為下定決心的堅毅,我怕他此刻把什麼事都說出來,搶先打斷他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