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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病症突然加重,急火攻了心,竟那樣撒手人寰了。

引商本未將這兩件事放在一處去想,也想不到一處去,直至剛剛聽到花渡所說的事情,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細枝末節才總算是連在了一起,有如醍醐灌頂。

原來青娘是知道的,什麼都知道。不僅知道姜榕離去的真相,連他娶了何人,那些人又是什麼來頭,她都知道的很清楚。甚至十餘年過去了,她還默默關心著那一家人的去向。

可她還是聽不得這些的,她本已沒有多少時日了,在親耳聽到丈夫另娶他人生下的女兒也要嫁人時,十餘年來的怨與恨終於壓垮了她,她那病弱的身子怎能承受這樣的痛苦?

許是人在悲憤至極的時候往往會想清楚很多以為自己想不清的事。引商扶著花渡的手,兩人就那樣慢慢倚著牆壁坐下,她閉著眼,重新回想了一遍自己孃親講過的那個故事。

也許,那個故事並非全是虛假的;也許,當年的姜榕確實是得罪了仇家,鬧上了公堂;只不過,當他回到家中輾轉難寐之時,想著的卻不是如何逃脫非難,而是該不該拋下妻女,另娶他人。

當年程閣老還未辭官,有權有勢,膝下卻只有一個視若珍寶的女兒。若程小娘子一心愛慕姜榕,那程閣老幫姜榕脫困,甚至為避免青娘母女糾纏,幫姜榕假死脫身,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青娘深知奪走了自己丈夫的女人是什麼來頭,她爭不得搶不得,只能編出了故事哄騙女兒,寧願女兒深信父親已死,也不肯讓女兒知道,父親是主動離開了他們母女。

引商仔細想著這些事,想著想著,原本困惑不解的一切都找出了真相。可是有時候糊塗著過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清醒過後留下的盡是悲傷。

她甚至連憤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快到正午的時候,衛瑕悄悄出了門,本想去尋些吃食回來,以防她還沒去尋母親就已經支撐不住身子。可是捧著東西回來的時候,一人變成了兩人。

華鳶本以為引商是不想見到自己的,為此甚至獨自回了道觀躲了那麼一夜,可是此刻再看到眼前的人,他便知道她已經無暇去想自己的情怨恩仇,滿心只有那行蹤未明的母親與薄倖的父親。

“吃完再走。”衛瑕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她懷裡。

引商輕聲道謝,並未拿自己的身子去賭氣,老老實實吃了飯,總算是有了些力氣,這才站起身,“會稽離長安有多遠?”

她從未離開過長安,也不知道此去會稽的路途多麼遙遠,可是她知道,無論前路多麼艱險,她也必須前去。

在這世上,她僅剩的親人只有父母!

他們道觀總共也沒幾個人,除了下落不明的天靈之外,剩下的人都在這裡了。衛瑕腿腳不便,只能留在長安,暫且不論另兩個人去哪兒,引商都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只要李林甫一天在任,麻煩事就不會結束。

可是衛瑕卻搖搖頭,示意她無需憂心,“你們離開,我便去郡王府住上一段日子。”

與李瑾朝夕相處,那豈不是更麻煩?

引商想了想,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青娘已經離開長安足有一天一夜了,事情不能再耽擱下去。交代完衛瑕要小心之後,引商便想去尋一份地圖來,無論如何去,總要看看方向才是。可是未等她走出這小樓,花渡已經拉住了她,“我帶你去。”

“你……你怎麼帶我去?”引商知道他們陰差都有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本事,可是她不過是肉體凡胎,也能跟著他們這麼做嗎?

花渡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這兩天來也是第一次笑了笑,“自有別的法子。”

他說的法子是要尋個沒人的地方才能成。

衛瑕堅持送他們到了城門,才目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