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就像是單字卡上的圖案,只是象徵真實裡的物件,卻不是實品一樣。
「我有件事,想問你。」
「問吧。」詫異地抬眼,沒有想過這個靜默的兒子會主動詢問她任何問題。她也知道自己是個多麼冷漠的母親,只是她沒有辦法要自己去做任何的改變,也許她本來就是一個淡漠的女人,只除了對那個人,才會有連自己都驚訝的執著認真。
「為什麼那天……你不到醫院來看爸?」其實他想問的是,在你的心裡,到底什麼才是重要的呢?你真的愛爸爸嗎?還是你只是慣於遷就生活,什麼也不放在心上?
終究,換了一個婉轉的問法,想要的答案卻依然犀利。
「……我去那裡做什麼?何況,他身邊有另外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甚至連情緒都顯得這麼無動於衷,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只是,她愛的人的確不是她能夠光明正大佔有的人,兒子長大了,卻似乎仍是不懂。
「要是那天晚上爸救不回來呢?」他也不是完全不明白那副場面的尷尬,只是……愛情真的不若尊嚴重要嗎?失去最愛的人,不能在愛人的身旁守候直到最後一刻,難道不是最難熬的嗎?
「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遺產全數留給你。」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當時的決定說出口。
她從來沒有為兒子做過什麼,但至少能夠給的她不會吝嗇,不一定是兒子最需要的,但那是她所能盡的一份心意。
至於,那個讓她連尊嚴都能夠漠視的男人,讓他來為她劃下生命的休止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懂了。我想我現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許當自己下定決心不得不為愛情自私的那一刻起,他才能夠懂得母親的感受。
其他的東西不是不重要,只是在愛情的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這不是什麼定律,只是個人奉行的愛情主義。說穿了,其實他也和母親一樣,是一個任性妄為,自私自利的人,在他們面對自己的愛情時,只會採取自己想要的態度。
「是嗎?」頭一次和兒子有過像這般不算特別長,卻十分深刻的對話。出乎意料,或著說,是她的確應該被告知,她的兒子已經成|人,而且具有和她相當的獨立人格。
她面對的不再是那個會鬧脾氣向她渴求母愛的小孩,小孩已經長大了,知道她不是他所希冀的那種偉大或是平凡的母親,甚至已經懂了,如她一般對愛的自私體認。
和她說話的,是思維和她相同層級的男人。
「我以前很害怕我會變得像你一樣,冷漠無情,現在我知道我其實跟你一樣,只能專注在一份感情上,我們都有我們自私的理由。我希望,現在能夠讓你知道,畢竟你是我的母親。」
「你……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兒子的這一番話,心裡突然五味雜陳。究竟還是她的兒子,關心雖淺卻不薄。現在,她居然開始擔心,兒子選擇的感情,將如同她一樣的卑微而見不得光。
她曾經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卻栽在自己的愛情裡,她害怕兒子有跟她相同的命運。
儘管她不曾後悔,只是,如此坎坷的愛情,如果能夠不去承受,誰又願意面對?
「我喜歡上一個男孩子,我們都有心理準備面對未來會發生的一切。我想,我甚至比你幸運,他給我的幸福很完整,甚至超載。」想到男孩的時候,汪嘉衛嘴角淡淡地勾起,那是一種只有真正感覺到快樂的人,才能夠炫耀的得意,不著痕跡,卻是幸福滿溢。
「幫我轉告爸,只有你才能說服他。算是我拜託你,我不想我和他之間有無謂的阻礙。」如果是他能夠獨力承擔的,就不要讓陽陽去面對。他知道他不會埋怨,知道他會比他能想像的更勇敢,可是他不想他受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