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哪兒呢?老鬼在下面。”
我敲著S鍵,抱怨他。“你幹嘛問我你姐和清涵姐的事,莫非對清涵姐有興趣。”
“怎麼會,清涵姐是我姐呢,只是想關心一下她們的友情,不是說女生的友情都很脆弱嘛。”
“哦,那你放心,她們可好得很呢。女生之間的感情,遠比你們男同胞以為的要好很多。”
晚飯的時候,只有李阿姨與陸以平。而陸叔叔據說是去好友家打麻將了,因著以安過年給他寄了錢,總要去友家高興一番。飯後陸以平邀我去他房間看電影,但我想著,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可以呆在陸以安的房間,躺在她的床上,便對所有事情都提不上興趣。
對她房間的去意,可謂是妾心如鐵。才八點來多,就進了她房間。我對李阿姨說,要去她房間借些書看,李阿姨便給我端了許多瓜子糖果。
我在覬覦她的女兒,雖然知道得不到,但對她那溫和善意的笑容,心有內疚。然這短短的內疚,很快便淹沒在陸以安那小小的房間,每一寸空氣都是我喜歡的,擺設也如前般。陸以安的確很就沒有回來了。她的書擺放的順序和從前一樣,她書桌上的硯臺積了灰,她以前寫的字還卷在桌上。
我向李阿姨要了盆與毛巾,放了溫水,細緻的將她的書桌椅子通通再擦一次,拿紙巾撣去她硯臺上的灰塵。她的書,一本一本輕輕取出,擦去書皮與書角上少量的灰,開啟她的窗戶,仍冷風吹進來。
我依次翻看那些書。
亦舒《流金歲月》,第37頁
阿來《塵埃落定》,第83頁
安妮寶貝《蓮花》,第22頁
三毛《夢裡花落知多少》,第112頁
還有,那本厚厚的,我從來沒有看過的追憶逝水年華。
那些,陸以安以前的照片,那些陸以安的小秘密,還那麼安靜的躺在書頁中,從未變過。
陸以安的笑容,燈光下的照片在閃耀著,我的眼睛,我用指腹輕輕去摸她的臉,滑過她的衣服,揉過她的短頭髮。
我親吻過她的臉頰。
那張,我2007年12月末,我初見她的那張照片。
輕輕的抱在懷中,我抱那張照片,也環抱著自己。我想起看見過窗邊,陸以安孤獨的背影。
我也孤單。房間的空氣中,我想象著陸以安過去的日子,她最愛在伏在窗邊的桌上,練字、寫文,看著窗外發呆。
黑漆漆的窗外,什麼也沒有的夜空。
她最愛翹腿躺在床上,報一本書在看。
而今夜,我躺在她的船上,不想看書。
她的被子,是禮拜洗衣液的味道。我知道陸以安許久沒用過這傳單被套,但原諒那晚上將頭埋在被窩中,輕輕的吻了她喜歡的史迪仔套的枕頭。
陸以安,我愛你。
原諒我,偷偷的愛著你。
那晚上陸以安給我打了電話,她在興師問罪,關於我霸佔了她許久未歸的家,許久未睡的床,向我索要租金。
我笑著答她,為她洗了硯臺,整理了書,算是抵過。
幸得,她並沒有介意我,她謝謝我去看她的父母,問一些她家裡的情況。
她的語氣平和、自然、我聽不出一絲她的不喜。那個晚上我很愉快,我夢見了高二那年,陸以安還在中學任實習老師,我騎著車載她從早或晚,路過那些燈火明麗的街道。整個夢裡,全是笑聲。
無論過了多久,我仍要感謝陸以安,她雖然從來沒有接受過我的感情,但她總是時時刻刻的尊重著年少的我這顆卑微的心和我小心翼翼的愛情。
☆、二十七
再次回到北京,已經是年後三月,從南方的春風中走去北方,還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