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韻姥姥。
紫韻望了望山腳,沉聲道:“不是不喜,是”太難過,見到你就像見到清朗,你太像他了。
小人兒轉過身抱住她的脖頸,“韻姨不要難過,以後清慕都會陪著你。”
她笑了笑,“你怎知我是在難過呢?”
“韻姨難過時會發呆,目光遊離渙散,我看得出。”說話間他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睡會,到山下還需要一陣。”
“嗯。”
十年之後。
少年於河中靜立,褲腿整齊捲起至膝,他緩緩起身,挽起衣袖,輕拭面龐水漬,神情沉穩。
驀地,他將手探入河中,抓起一尾魚,沉聲道:“韻姨,看,此魚甚大,今夜吃食有著落了。”
坐於一旁的紫韻微微一笑,“莫再玩了,快點上來。”
“好。”他穩步走向她,輕抖身軀,濺起些許水花,落於紫韻身上。
她伸手捉住他的手,“莫再甩了,你莫非是水鴨不成?”
“我有意的。”
紫韻面露“我就知道”之色看著他。
“時辰不早,回山吧。”
“好。”縛好魚,提於手中,隨紫韻返回蛛山。
到了蛛山,清慕亦未停歇,徑自在其種植之園中採摘青菜,歷經十年,他熟知諸多食材,每回皆能烹製別樣佳餚,置於餐桌之上供兩人享用。
紫韻這些年都有些習慣了人類之食,被清慕弄得有些嘴刁了。
“韻姨,今晚吃魚,放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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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
“那我一半放辣,一半不放,做兩份吧。”
“可行。”
“我就知道。”清慕小聲嘟囔。
“我聽得見。”
“哦。”
“日後不許叫我韻姨。”
“為何?”
“你長大了,在旁人面前,喚我姨,我豈不是老了?”
“以前還讓我叫姥姥呢,現在說自己老了。”他又小聲嘟囔。
“清慕!”紫韻哼了一聲。
“在。”
“我說我聽得見。”
“哦。”他輕笑一下,“那以後叫姐姐?”
“隨你。”
又是這樣。
紫韻突然說道:“一點都不可愛,不如小的時候可愛了。”
“我長大了。”言罷,清慕的笑容便消失無蹤。
十年已逝,此人依舊,未曾老去。然而,他自己卻會隨著時光的流逝,逐漸衰老,直至死亡。但他並不希望時光匆匆而過,只想與她,一直這般。
但他是個凡人,終會生老病死。
在他愣神期間,紫韻不知何時走到他面前,“發什麼愣,魚糊了。”
“什麼?”
“我說,魚糊了。”
他慌張的將鍋中的魚盛出來,看著燒焦了的魚,他面上多了幾分難過。
“怎麼?第一次失手?”
“並非。”
紫韻輕笑一下,“也罷,能吃就行。”
“你,不嫌棄?”
“嫌棄。”
又過了兩年,紫韻突然要趕清慕離開,原因是她發現了清慕的感情。
還有她自己的那份不清不楚的感情。
她得斷掉。
青年淚流滿面,已經哭成了淚人,聲音沙啞:“你說過,不會趕我走。”
“並非趕你走,只是你我有別,無法如此。”紫韻神色淡然,凝視眼前的青年,心中略有不捨,此去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期。
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