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公允也是望了過去,他微微一抹驚詫,不過隨即又明白過來,暗道張延倒是好算計,長途跋涉還敢立刻攻關。顯然是不給他準備防禦的機會,然而,白公允嘴角露出譏笑,這一次張延是失算了。
蕭關兩側均是高高聳立的大山,其外是一個谷口的形狀。蕭關就像一頭巨大的猛獸將峽谷攔腰阻斷,如此一來,因為峽谷狀的地形,所以張延的十萬大軍不可能全部都鋪開陣型攻城。整個地勢也只能同時容下兩萬多計程車卒。依照張延的計算,兩萬多士卒前仆後繼的攻擊。即便蕭關的三萬精兵同時列陣防守,他也只需損失最多三萬人便可拿下此關。
三萬人或許是一個巨大的數目,但是隻要能夠拿下此關,一切都是值得,拿下蕭關便可打通上郡和咸陽,便可讓上郡的支援源源不斷的湧入咸陽所在的內吏直屬區域。而且,佔據此關卡,那麼整個上郡大軍便是進可攻退可守了。三萬人換取一個蕭關,張延認為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
第一梯隊的兩萬多人在蕭關外頂著箭矢和飛石開始拼命的構架雲梯,隨後整個大軍齊呼:“秦風——,秦風——”
所有計程車卒聞此大呼,就如同發瘋一般,悍不畏死的開始攀爬雲梯。而蕭關守軍也是立刻還以打擊,城下遍地浮屍,上郡大軍一批一批的猛烈的強攻,即便是留下了上千具的屍體,但依然不知後退。
而在上郡大軍後方,張延望著前方慘烈的戰鬥,雙目不含一絲的感情,似乎那些死去的不是人,只是一群畜生而已。這並非是他不憐惜自己計程車卒,只不過打仗便是這般的慘烈,而且他的底線是三萬人換取蕭關,區區幾千人的犧牲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所以他才會這般鎮定自若,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覺。
反倒是一旁的蒙毅看出了一絲蹊蹺,他再次策馬上前,畢竟扶蘇的叮囑就在他的耳邊,他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的職責,此次攻取蕭關,關必取,人也不可傷亡慘重。來到張延身邊,他低聲的說道:“上將軍,我軍士卒攻城慘烈,這才片刻就已經死傷數千人,蒙毅以為還是暫且退兵,休整之後再做攻擊為妙。”
正在深沉的看著前方攻城戰鬥的張延聽聞此言,心中頗有惱怒,蒙毅雖為參軍,且又是蒙恬之弟,對於後者他也是一隻尊重有佳,然而,尊重並不代表後者可以指手畫腳,現在身為上將軍的人是他,攻克蕭關乃是他升任後的第一場戰鬥,而且還是扶蘇欽點的任務,他怎麼可能說退就退呢?
“參軍啊,戰爭中傷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莫要大驚小怪。”張延顯然是認為蒙毅不識用兵之道。
不過,蒙毅身為蒙恬之弟,家中均出大將,整個家族唯有他一人是文官,但是,受到家族中的影響,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如何用兵呢?聽到張延話語中的譏諷,蒙毅冷冷的揮了揮衣袖,陰沉的說道:“上將軍莫要急功近利而忘記了皇長子的叮囑。我軍第一批兩萬餘人攻城,即便對方有三萬精銳,也不可能在片刻之間就對我軍造成數千人傷亡的情況。大將軍,好好想一想便知道這其中定有原因。”
“這?”聽到這番話,張延心中猶豫了,表情也十分的尷尬,如今他依據蒙毅所言而細細思考,他又是久經沙場,此時自然是看出了問題。
而就在這時,前方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趕到,隨後立刻拱手彙報戰況,說道:“稟上將軍,前方魏將軍送來戰報,蕭關城上突增敵軍,目測約有五萬人,我軍攻克十分艱難。”
“五萬人?”張延面露驚疑,“蕭關為何會有五萬人?不是明明只有三萬人嗎,為何會突然憑空多出來兩萬人?”他嚴厲的問向斥候兵。
這士卒臉蛋都發青了,他怎麼可能知道兩萬人從何而來,於是焦急忐忑的回答道:“稟上將軍,小人不知。”
此時,蒙毅揮了揮手示意斥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