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抄起衣服溜了出去。
蜀地的秋天早晚雖然有些微涼,但下午的日頭倒是還足,恍然間給人一種正值夏季的感覺。陶笛兒久被困在屋子裡,如今好不容易逃入來,看什麼都十分親切。而且她對於唐府的瞭解也遠不是以前的那種連地圖都記錯的地步了,在唐府裡閒庭信步,逛得愜意。
秋季多有果樹,唐府也是一樣。雖然有很多樹木有毒,但陶笛兒小時候在山中住過,認識幾樣沒毒的果樹還是小菜一碟。不一會兒就被她找到一顆果樹,她看著那樹上顆顆紅如珊瑚的果子,忍不住小試輕功摘了兩個,嚐了嚐還真挺甜。陶笛兒想了想,不由又躍上去摘了兩個,準備回去給唐若涵兄妹帶回去。
“喂,你下來!啊?是你?”
陶笛兒在樹上正選著果子,聽見有人叫自己情不自禁動了一下,被兜在衣襟裡的果子一股腦滾了下去,將那樹下的人砸了個正著。陶笛兒突然想到古詩中“投我以木桃”,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怎麼砸的?陶笛兒噗哧一笑,看著那少年捂著被砸到的腦袋狼狽的樣子,跳下了樹。
“原來是你啊,兔子牙……你孃的病好些了麼?”陶笛兒將地下的果子撿了起來,見少年的樣子,不由有些過意不去,將其中一個在裙子上擦了擦,遞了過去。
唐杞諾當日並未聽陶笛兒叫唐夜暮“四叔”,而且當時唐夜暮為了陶笛兒安心,是先和唐杞諾去家中為其母看病,是以唐杞諾沒有看到唐若涵將陶笛兒抱回逸雪院。後來他完全忙著照顧母親,今日剛剛騰出些時間,還沒來得及找陶笛兒和唐夜暮道謝。
他想起陶笛兒能求動唐夜暮出手醫治,便猜想陶笛兒身份不凡。此刻卻見她一副眉開眼笑的升斗小民樣子,連府裡的丫鬟都比她矜持的多,又有些犯迷糊了。
“你……”接過對方的遞過來的果子,唐杞諾有些侷促的蹭了蹭,俊臉有些通紅,一側的酒窩微微動了下,低聲說:“我娘已經好很多了,上一次的事情,謝謝你。”
陶笛兒見對方神色的確比上次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好了不少,知道他所說不假,況且她對唐夜暮有種說不出的信任,他說沒問題自然就沒問題。此刻聽到少年道謝,陶笛兒不由嘿嘿笑了下,本來想說兩句場面話,卻突然聽見後面一個尖聲。
“那個混蛋摘了夫人最喜歡看的果子?!”那小女婢本是看管院子的,今天上午還被夫人誇獎過的果樹上果子少了一半,不由著急。看到陶笛兒和唐杞諾的背影,不由罵了起來。
唐杞諾聽身後有人罵,剛想回頭就覺得衣袖上一緊,已經被對方牽著跑了起來。陶笛兒臉上紅紅的,心說要是被人發現唐府少夫人被當成偷果子的,還不得被笑話死?況且眼前這個人好像還不大知道自己的身份,陶笛兒是打算瞞到底了。
“呼呼,可以了。”陶笛兒擦了把汗,感覺氣有些微喘,因為體虛的原因,有些出汗。但她回頭就見那個兔子牙少年滿臉通紅,喘氣粗重,不由又有些得意。
“你呀,這副小身板屬實應該練一練了!”陶笛兒姐姐一般墊著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故意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唐杞諾未修習過武功,跟著陶笛兒一路狂奔,已經有些乏力,但他正是年少,見一個女孩子竟然瞧不起自己,俊臉不由更紅,氣得說不出話來。陶笛兒見他鳳眸圓睜,知道是這少年開始彆扭了,她心裡年齡本來要比對方大,此刻也是見好就收。
“我開玩笑嘛,只是你居然沒有習過武功,這倒是奇怪。”這個問題困擾陶笛兒很久了,按理說若為唐氏子孫,就算是家奴雜役也是可以修習武功的啊,可為什麼這個少年卻絲毫沒有武功呢?
“我……”唐杞諾聽對方一開始就觸到自己痛處,不由一咬牙,哪管得陶笛兒是有恩之人,咬牙道:“你管得著嗎,醜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