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非要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印變成現在殭屍一般的模樣,她自己心裡就會安然好過?如果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可怕的女人,自己無父無母也算是種福氣吧?想想還是師父澹臺玄好一些,雖然會發狠揍人,不過不會把他變成木偶就好。
忽然間,他又想起在藏龍山後山的那個石洞裡邊,還關著三個人呢,那是自己路過後山時,看到三個鬼鬼祟祟的丫頭,兩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跟著一個趾高氣揚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正是當時在京都裡邊遇見的那個,又刁蠻又嬌氣,列雲楓那個混蛋還胡謅著說是什麼公主,分明在騙人,貝小熙是沒見過公主,可是公主哪裡會那樣子,還跑到藏龍山來?
結果貝小熙一時童心大作,將她們三個誘到用來捕捉野獸的陷阱裡邊,三個人果然上當了,被兜進了大網,貝小熙也沒有是什麼惡意,只是要挫挫小丫頭的霸道,在他要給她們結網的時候,那個小丫頭怒極大罵,趁機還掐了貝小熙一把,把貝小熙的胳膊都掐青了一塊,氣得貝小熙把她們關進石洞裡邊,他知道女孩子都怕黑,所以想嚇唬嚇唬她們,想要逼著小丫頭給他賠禮認錯,結果人剛關進去,林瑜和慕容愁就來了,慕容愁一直追著林瑜說話,林瑜也不搭言,拉著貝小熙就走,說是師父召傳,結果他們就去了幻雪宮。
貝小熙這邊固然心急,擔心著怎麼救出印無憂,那邊還惦記那三個被他關在石洞裡邊的姑娘,人家和他無尤無怨,還是女孩子,萬一要是餓暈了渴死了,自己可是罪魁禍首,他恨不得肋生雙翅,一時飛去了,把石洞開啟,把她們放出來,只是這事兒還是瞞不了澹臺玄,就是別人不說,他自己不一定什麼時候也會說漏了嘴,所以貝小熙懶得說謊,這一個謊言編出來,還得用另一個謊言去圓,謊話說得再好,也不是真的,時間長了自己都忘了,還不如老老實實,有一說一。
偷偷瞥一眼師父,仍然靜靜地喝著茶,貝小熙有些沮喪,想想自己回到藏龍山後,這事兒抖落出來,一定會被師父責打,不過打就打吧,可千萬別讓那個小丫頭看了去,她會笑死自己的。
林瑜雙眉緊縮,他擔心澹臺夢和衛離能不能按照計劃,成功地將汝嫣純夕偷出來,如果失敗了打草驚蛇,情勢會變得更糟,如果成功了,澹臺夢可以嫁給印無憂,列雲楓一定心痛欲碎,還有那個無辜的小姑娘純夕,她當不成新娘,壞了盧妃仙子的大事兒,還回得了幻雪宮嗎?如果回不去了,流浪江湖也算是一種自由,可是盧妃仙子會放過她嗎?還有慕容愁,成天影子一樣跟著自己的慕容愁,他想到慕容愁,心裡就特別煩悶。
厲嬌嬈心花怒放地看著沉默的印無憂,喜悅之色溢於言表。盧妃仙子心中哂笑,一個女人如果會為情所累,為子女束縛,就永遠不可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看來這個所謂的焚心教教主,也不過是如此貨色,難成大事,盧妃仙子感覺到一絲寂寞。
沒有對手的寂寞,是可以凝凍人靈魂的寂寞。
放眼江湖,都是追名逐利之徒,自欺自縛之輩,盧妃仙子忽然不耐煩起來,心裡邊有些燥鬱。她做事一向只憑自己喜惡,如果想得到某種東西,那種強烈地佔有欲,會折磨得她寢食難安,為了得到,她會不惜一起代價,不擇手段,可是有時候,她會對自己孜孜以求的東西忽然失去了興趣。
現在的盧妃仙子忽然就沒有了興致,因為澹臺玄沉默平靜,沒有想象中那樣,和厲嬌嬈拼個你死我活,就這樣等著吉時到來,實在是無趣得很,她眼波一轉,笑眯眯地道:“厲教主,無憂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我們家純夕還真有福氣,等這兩個孩子大婚過後,我們無憂是不是就成了焚心教的新一任教主了?”
忽然提到這個問題,厲嬌嬈心中翻騰一下,甚是不悅,心道我就是有求於你,也沒有你這樣直截了當干涉我們焚心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