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閒,原本是指身份地位不高囊中羞澀跟在紈絝公子身邊混吃混喝的一群人。
階層不能太差,否則沒有認識富家紈絝的機會人家也不帶你玩。
家境不會太好,否則不會靠著給人溜鬚拍馬捧臭腳混日子。
那種身邊只跟著狗腿子的紈絝都是不上臺面的。
狗腿子再多也都是家中奴僕,掉價兒。
出門跟著幾個幫閒的才會讓人高看一眼,幫閒的檔次也體現了這個紈絝的權勢。
比如說某個紈絝你並不認識,但他身邊的幫閒你認出是六七品官的兒子。
那不用問,這小子最少也是個四品官的兒子或是二三品大員的侄子外甥之類的。
再後來逐漸形成了風氣,民間一些賭場妓院也開始聯絡這一類幫閒的人。
幫閒的沒錢但他們捧著的紈絝公子有錢啊。
或引著賭或引著嫖,得了錢當然不會少了他的好處。
肖淵一提起幫閒於晟也琢磨上了,董衍的行為確實很像。
幫閒的會攛掇著人去賭,賭贏了他嘻嘻哈哈哄著人給他拿喜錢或讓你請喝酒請吃飯。
賭輸了王八脖子一縮找不到人生死由你。
董衍不就是嗎?
二皇子若是造反成功了他這個第一謀士不說登閣拜相也必然拿第一份的從龍之功。
二皇子敗了他比誰跑得都快,來自己這裡照樣被奉若上賓。
他損失什麼了?
好像並沒有,不過是換個地方吃飯。
可賭輸了的二皇子卻連著他們於家大房都給搭進去了。
現在他又攛掇自己造反,這是在拿他們一家的性命去賭他跟著雞犬升天的可能!
很多事情就怕深想,去掉忠僕這層濾鏡後於晟終於能正確的看待董衍這個人了。
他來了這些日子勸自己的好像沒什麼好事,不是讓他嫁女兒聯姻其他勢力就是讓他派人去京中行刺。
老實說,他真的已經有些動搖了。
一想到朝廷有鎮國侯夫人這樣的武林高手他就不禁後怕。
得虧沒出手,否則他一家子分分鐘就被人滅了。
朝廷跟犬戎打仗只是軍隊上吃緊,人家不動巴蜀大軍可以直接滅了他這個領頭人啊。
於晟的大兒子也覺得肖淵夫妻說的有道理。
別管今天刺殺妹妹的是不是那老頭,就看他總攛掇父親造反就不能留。
自從那老頭來了他就不喜歡那貨。
最開始他還挑撥自己跟二弟的關係還說父親過於器重二弟他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不穩。
呵,要不是父親說他是祖父那時候就在於家效力的他早就揍人了。
現在一看果然不是東西。
說不得於家那幾個堂兄互相之間不和都是被他挑唆的。
於大郎以前也經常跟隨父親回京覲見,在那期間自然是住在於府上。
那時候他就覺得大伯家幾個堂兄弟每天鬥得烏眼雞似的不像話。
還曾感慨過大伯不如自己父親慈愛不會平衡兄弟之間的關係。
如今聽鎮國侯的話才明白,原來是家有內鬼挑撥離間。
於家二房一向和睦於晟也是個能聽進話的,兒子女兒都說董衍不好他已經決定放棄這個人。
他倒也挺雞賊,說是既然董衍跟二皇子謀逆有關那就交給東廠處置了。
他就是念在過去相識的份上收留了他一段時間,為了將功補過願意捐獻20萬兩銀子支援前線。
於晟想得明白,朝廷不動他只是動他太麻煩騰不出手來整頓巴蜀。
他們一家要想好過就應該足夠謙卑在幾年內贏得朝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