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季白倒是沒有多想,就是覺得如果安昕又滾了下去,他們倆‘傷殘人士’就只能躺在一起等救護車了。所以他下樓時候走得格外穩當和戒備,如果安昕再往下滾,他就會立刻拽著他往後面倒。
不得不說,其實柳季白這個決定完全是瘸子背瞎子的活兒,如果安昕真的滾下去了,他再往後面倒有個屁用!肯定跟著倆一起再疊個羅漢,而且這次安昕另一隻手拿著手電,他十成十地逃不出被壓扁的命運。
相比柳季白牽手牽得坦然,安昕卻覺得燥熱起來,臉上燒得難受,白藥大神的聲音好像和學長重疊在了一起。轉了個彎前面就是最後半層了,安昕眯起眼睛仔細分辨著地上的臺階,努力想把鬧鐘亂七八糟的東西都驅逐出去。
終於走完了所有樓梯,一走出樓梯間,院子裡的燈刺眼地一晃,安昕眼前突然閃過先前柳季白精壯的身材和鼓鼓的藍內|褲。
安昕忽然腦袋一熱,鼻子裡有液體流了出來。
☆、第十七章 當年沒說完的話
安昕慌張地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捂著鼻子回頭對柳季白解釋:“最近有點兒上火。”
安昕仰起頭,也許是因為微涼的夜風,也許是因為眼前朦朧的黑暗,他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配合著夜風一吹把他腦袋裡混亂的思想一併清了個乾淨。
“嗯,那邊有水。”說著,柳季白就拉著安昕往旁邊走。
“沒事,不流了。我們走吧。”
安昕仍是微微仰著頭,模糊的星空只是一片絳藍色,漫天繁星他卻只能看見最亮的幾顆而已,空曠得令人心慌。
“嗯。”
前面傳來的牽引力帶著暖暖的溫度,柳季白走得不快不慢,還時不時提醒著安昕腳下的路。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束,讓安昕很安心。
因為是晚上,安昕不敢騎車,兩人只好打車去醫院。
柳季白並沒有放開安昕的手,安昕也不願去提醒。所以兩人是手拉手上車的,結果一路上司機大叔沒少從後視鏡裡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他倆。
在柳季白的要求下,車廂裡的燈一直開著,所以安昕也看到了司機大叔。柳季白沒什麼感覺,但是安昕覺得很不舒服,不停地扭來扭曲,最後乾脆氣勢洶洶地瞪著後視鏡裡的目光。司機大叔尷尬地咳了一聲,這才專心地開車。
夜色已晚,路上的車雖然還不算稀少,但是已是一路暢通,很快就到了醫院。
付錢的時候,柳季白站得稍遠,司機大叔突然問安昕說:“搞脫臼了?”
“啊?是啊,不小心。”安昕看了看計價表,從身上又摸出幾張零錢。
接過錢之後,司機大叔突然湊過身壓低聲音說道:“看樣子你才是下面兒的那個吧?”
……
退了一半的安昕聽到這句話震驚得呆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我們不是……”
“我看得出來,”司機大叔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不過年輕的時候還是不要玩得太瘋了,如果真傷了筋骨,以後倒黴的可是你啊!”
“啊?”
“下面兒的用力可比上面兒的用力辛苦多了!”司機大叔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 口 =
沒想到司機大叔會說這個,安昕驚恐地往後退的時候動作太快還磕了後腦勺一下,這時候柳季白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湊過來幫他把車門關上。
司機大叔立刻發動了汽車拋下一句“記住我說的話!你懂的!”就揚長而去。
“懂什麼?”柳季白莫名其妙地問安昕。
安昕木訥地搖了搖頭,“不、不知道……大概是也脫臼過吧……”
“哦,那走吧。”柳季白率先往醫院大門走去。
安昕恨恨地又看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