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氣喘吁吁地還想關心幾句,就見他急匆匆地就跑出了大樓。
本來安昕想騎車回家的,連車鎖都開啟了,可是他一坐上面卻突然又猶豫了起來。如果柳季白真的答應了,他應該怎麼辦?
(。0ˇ_ˇ0。)如果柳季白答應了,以後一切就都變了,他是不是應該趁早離開,這樣對大家都好。可他們才剛剛在一起,那麼那麼短的時間,他怎麼捨得離開他,那他呢?
周茵茵有他的前程,有一切他所需要的東西,而且他們的婚姻可以掩蓋住他倆的關係,這樣他就不會變成他的累贅。
從前魏豪即使已經坦言出櫃的事實,但是他的家裡還是要讓他娶一個媳婦。為了傳宗接代,還有魏家的面子……魏豪雖然總說喜歡他,總是說愛他,總是在最後都會回到他身邊,但安昕知道他最終還是會娶一個女人做妻子,不論他愛不愛她,他都會娶一個女人為妻,只有一個女人才能成為魏氏名正言順的兒媳婦。
如今柳季白是碧落天音的社長,他在這樣一個位置,社會能容下他公開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嗎?他應該也是需要一個妻子的吧……
安昕的眼神黯淡下來,心臟刺痛,鼻子裡也刺得酸痠疼疼的。
柳季白並沒有立刻答應,他也對周茵茵坦言愛著他。他的確是愛他的吧?
……就算他答應了,他也會一直愛他吧?
安昕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敢確定,他從前並沒有見過柳季白和什麼人戀愛,他們兩個也不過才剛剛在一起,他怎麼能肯定柳季白會一直愛他?
也許時間一久,他就會喜歡上別人……
安昕的心臟驟然疼起來,眼前有些霧氣,他下了電動車,只能推著往前走,他的步伐很慢,他害怕面對卻又不想就這麼逃走。猶豫著、矛盾著,心裡亂糟糟地像進入了沒有燈光的迷宮,找不到出路。
結婚不僅僅是法律上的保證,也是一種形式上的互相約束。而男人和男人不可能有孩子,所以不可能形成穩定的三角形家庭關係。沒有了婚姻,似乎兩個人各自和其他人做了什麼也都沒有約束。而一旦有一天其中一個人的感情變化了、減淡了、或是消磨光了,那麼這個‘家’輕易地就不復存在了。不用離婚、不用負責,只用說出‘分手’而已……
終於一滴淚掉在了推這車的胳膊上,安昕迅速地抹掉另一隻眼睫毛上掛著的水珠。
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安昕猛地抬起頭,學長說過他就是他人生中和他在一起的人。(。0ˇ_ˇ0。)他們曾經有五年不曾見過,他以為他和他恐怕再也沒有交集了,五年後他們再次相遇,好不容易才終於在一起了,他不應該就這麼逃避、更不能放手。
(。0ˇ_ˇ0。)學長剛才並沒有答應,他應該去問清楚。去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回答的?去問問他,他願不願意和他結婚。
他們的婚姻即便法律上不承認,但只要他們都相信,那麼他們就是婚姻關係了。沒有證書,他們可以自己做一個,不然去找辦假證的做一個高模擬的也行!只要他願意,他們也可以結婚的!
安昕深吸了幾口氣,又推著車走了回去,剛才這麼半天他竟然才過了個馬路。
懶得再把車推過街去,安昕就近在停車的小棚子下面把車鎖好。這才又回到碧落天音門口去,安昕抬頭看著臺階上面華麗的大門裡漂亮的大廳。終究安昕本質是包子性格,他本能地不想碰到周茵茵,於是放棄了再回到十二樓。
安昕想了想,又往旁邊挪了點,直到確認前臺小姐從裡面不可能看到他了才停下了腳步。他坐在了花臺邊,給自己打了打氣之後拿出手機終於按下那個早就記在心裡的號碼。
(。0ˇ_ˇ0。)第一句是告訴他我在樓下等他,還是直接就說‘學長,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