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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大人之前就派了人往寧王府而去,只不過因為被蘇悉逼著這才沒有將時間拖延下來,他一直為此時感到不安,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擔憂起來。

還沒等來他派去的衙役,寧王的貼身侍衛衛嚴倒是先來了。

他幽靈一樣飄進府衙,對著舒大人冷冷一聲,“寧王殿下吩咐,如若寧王妃過來將和離書上檔子,你絕對不予以理會,糊弄過去即刻。”

說完,衛嚴再也沒有旁的話,冷著一張冰雕似的臉,轉身就欲離去。

舒大人聞言,整張臉頓時變得慘白,雙眼更是呈現驚恐後的畏懼,“這……這恐怕……”

衛嚴臉色冷如冰窖:“怎麼了?”

舒大人哭喪著臉道:“這恐怕有些難,因為寧王妃早在一刻鐘之前便已經來上過檔子了呀,這可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衛嚴一把將舒大人的衣領提起,雙目森冷如尖刀,“寧王妃已經來上過檔子了?你確定?!”

“非常確定。而且陪著她一起的還是北夷國的聶皇子,本官看的清清楚楚。”

衛嚴一把將舒大人丟開,轉瞬間人影已經落到院外,匆匆忙忙朝寧王府衝去。

之前王妃來過又很快離開,寧王之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差點將寧王府給毀了。後來他冷靜下來交代自己此時,那凝重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可是這事……卻辦砸了。

其實,自從蘇悉離開後,衛凌風發了一通脾氣,吩咐了衛嚴那件事後,便一直靜靜地站在窗前。身體斜倚在牆與窗的連線處,散發著熱與冷交織的氣息,黃昏的餘暉在挺直的鼻和薄唇投射成陰影,微垂著眼的側臉線條流暢卻帶著冷漠陰鷙。

望著庭院裡被他毀的一片狼藉的擺設,衛凌風怔怔發呆,眼中流轉著沒有溫度的眸光,他慢慢閉上眼。

他的臉色很蒼白,眼瞼一圈的黑,眸瞳黯淡無光,唇角乾裂無血色,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反覆遠古以來就佇立在那不動。

她轉身離開,臉上的那份悽然,那種隱忍著宣洩不出的苦澀,他當然看得見。那種面無表情,整個人卻透著灰涼的悽然,讓他的心緊緊糾成一團。

這種感覺撞擊到他心中某一處,讓他心口突然像被一塊大石壓住般沉悶。他的腦中有一片空白,胸口卻苦澀無比。

自從寫下和離書,踏出門口的那一刻起,一股後悔的念頭就緊緊地揪住他的心,無邊無際的疼痛生根發芽,滋長蔓延。他想跑過去將那張撕裂他們關係的紙狠狠撕掉,但是不可以……至少現在時機還未到。黑暗中那雙窺探一切的眸,緊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求而不得的緣分,撕心裂肺的痛楚,這一切全拜那人所賜!他一定要狠狠地將那人的一切撕碎,讓他也嘗一下什麼叫做痛苦!

衛凌風緊緊捏住身側的手,手背青筋暴突,一抽抽地跳動,積壓已久的傷痛和憤怒爆發出來,一拳砸向牆壁。四周頓時粉屑飛揚,牆上出現了一個拳頭形狀的黑洞,伸出來的手背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他依舊緊緊地捏住拳頭,下一瞬人影一閃,已經跨上一匹白馬,朝城外賓士而去。

所以當衛嚴緊趕慢趕跑回來的時候,衛凌風已經不在府裡了,他直接撲了個空,得知寧王朝西山方向賓士而去後,順手牽了匹馬便也往西山方向行去。

西山。

夕陽的餘暉靜靜照在山間,透過稀疏的枝葉漏出光暈,在地上形成點點滴滴的光圈,美的動人。

聶清然和蘇悉一人一匹白馬,一前一後往山頂行去,路經上次出事的那處斷崖時,蘇悉的那匹白馬不受控制地便往那行去,最後駐足在斷崖邊緣,揚著馬鬃,昂首嘶鳴。

因為對於小白馬來說,這裡是和蘇悉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屬於它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