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你想送我禮物,還不如折成觀金給我比較好。”她如同平時一樣,小酒窩俏皮地閃了閃。 “以前,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啥都不要愁,以後獨自打拼,錢多一份是一份,對不對?”
康劍整個人象浮在了半空中,看不到哪塊地能降落。這一床的琳琅滿目,變成了一張張血紅的大嘴,對著他放聲嘲笑。
不送也就罷了,一送就露了餡。戀愛六個月,結婚二個月,他連白雁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心裡面一陣痛苦,一陣自責,一陣絕望,人就有點呆呆的。
“白雁,有些事,我……是不夠細心……”
“那是你忙,沒關係。其實,領導,你沒必要再為我做這些的。”白雁很體貼地把床上的琳琅滿目一件件地放回大包中,又去洗手間拭了條溼毛巾,把席子擦了檫。
“白雁,”康劍咬了咬唇,把白雁拉過來,面對面坐著, “那天,是我不好,別再說氣話了,好嗎?”
白雁怪怪地看著他。“你以為我一直在和你賭氣?”
康劍沉默著。
“領導,我沒有賭氣,我是經過深思熟慮,徹夜不眠之後,才決定的。我們離婚吧!”
康劍急促地呼吸著,眼睛裡閃著細小的火星。他拼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語重心長地說道: “沒有夫妻之間不誤會、不吵架的,不能一有個事,就鬧離婚。”
“你是不是在問我為什麼要離婚?”白雁騰地站起身, “幸福的婚姻有許多因素,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你認為我們的婚姻有嗎?”
康劍腦子一片空白,像突然丟失了記憶,又像喪失了思想的功能。
“你媽媽對我的態度,我想你看得出來。你的心裡面也在留戀著另一個人。領導,娶我是增加你的親和力,可是人生好短暫的,不能為了仕途太委屈自己。而我也不能為了貪圖榮華富貴,讓自己這般辛苦又委屈。我想我一定能遇到一個真的給我一個健全的家的男人。我們不吵不鬧,好聚好散。你如果喜歡這床,那讓給你,我墊張席子,睡書房去。”
“不要了,”康劍擺擺手, “我……睡書房去。”
“領導的素質就是不一樣。”白雁笑睬眯地給他拿席子、毛巾被、枕頭,來來回回幾趟。
“白雁,我媽媽她思想有點老舊,給她一段時間,我會讓她改變的。我……的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不要在意。我……不想離婚,我覺得我們會處得很好的。現在,只是我們還不夠了解。好嗎?”康劍一腳跨在門外,一腳留在門內,想了想,還是轉過身,硬著頭皮,把這番話說了出來。
白雁噘著小嘴,慢慢搖了搖頭, “不好!”
康劍的胸膛一起一伏,他閉了閉眼,脫口問出了一句蠢話, “難道你真的和……陸滌飛好上了?”
白雁小臉突地一冷,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反問道: “你說呢?”
不等他回答, 再一次, “砰”一聲,把他關在了門外。
康劍躺在席子上,是僵的。心很重,喘出來的氣都是有重量的。
他坐起來,躺下,躺下,又坐起來,怎麼也睡不著。只得起身抽菸。外面,風還在颳著,卻刮不走心裡的鬱悶和無力。
在北京時,巴不得飛回濱江。身在濱江,卻羨慕起在北京的日子。至少那時隔得遠,白雁只能嘴上嚷幾聲,無法有實際行動。現在回來了,他再也躲避不了。
行李收拾好了,房子租好了,面對面地向他把話挑明,他該怎麼回應?
短短几天,事情怎麼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質呢?
他不相信白雁會出軌,想來想去還就是他不該說沒碰白雁的話,還有李心霞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