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中,“腳”絕不能算是重要的一環,但卻有很多男人都很注意女人的腳。
其實小方並沒有看見這個女人的腳,只不過看見她腳上穿的鞋子。
她穿的衣裳很樸素很平凡,一件用廉價花布做成的短襖,一條剛好可以蓋住腳的青布長裙。
現在她已倒在地上,所以她的腳才露了出來。
她腳上穿的是隻靴子,很精緻很小巧的靴子,只要是略有江湖經驗的人,就可以看出這種靴子裡有一塊三角形的鋼鐵,藏在靴子的尖上。
這種靴於就叫做“劍靴”。就好像藏在袖中的箭一樣,這種靴子也是種致命的武器。
穿這種靴的女人,通常都練過連環鴛鴦飛腳一類武功。
小方忽然想起這個女人就是那天在糕餅店裡忽然飛起一腳踢碎那年青夥計咽喉的辮子姑娘。
雖然她今天沒有梳辮子,裝束打扮都比那天看來老氣得多。
小方卻還是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所以這對夫妻絕對不是從江南來的,是班察巴那派來的。
——他們當然不是真的夫妻,只不過想利用這種形式來掩護自己的行動而已。
———對從異鄉來的年青夫妻,帶著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這利形式無疑是種最好的掩護。
——他們這種人的行動任務,通常都是要殺人的。
這幾點都是無庸置疑的!問題是:
一一他們要殺的人是誰?
——如果他們要殺的是小方,他們剛才為什麼不出手?
——他們剛才明明已經有很好的機會,像他們這種受過嚴格而良好訓練的殺手,他們應該知道良機一失永不再來。
這問題最好的答案是:
——他們要殺的不是小方,當然絕對不是小方,因為班察巴那雖然不是小方的朋友,也不是小方的仇敵,絕對不是。
——那麼他們要殺的是誰?殺他們的是誰?
——他們都是班察巴那秘密訓練出來的殺手,不到萬不得已時,班察巴那絕不會派他們出來殺人的。
——所以他們這次任務無疑是絕對機密絕對必要的,他們要殺的無疑是班察巴那一定要置之於死地的人。
——班察巴那的朋友雖然不多,仇敵也不多,在這麼樣一個雖然繁榮卻極平凡的邊陲小鎮,怎麼會有他不惜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刺殺的人?——這個人是誰?
更重要的一個問題是:
——在這個雖然繁榮卻極平凡的小鎮裡,怎麼會有這種能對班察巴那屬下久經訓練的殺手一劍刺殺於道旁的劍客?
寒夜,逆旅,孤燈。
燈下有酒,濁酒,未飲的酒,小方在燈下。
還有很多問題要去想,很多他必須去想的問題,可是他沒有去想。
他想在是一件和這問題完全沒有關係的事,一個和這些問題完全沒有關連的人。
他正在想的是那個最多隻不過有十六七歲、穿著件青布短棉襖、騎著匹青騾從他對面走過去的單身女孩子。
那個他彷彿覺得似曾相識卻又好像從未見過的女孩子。
他確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那個女孩子絕對沒有跟他有過一點關係一點舊情,但是他偏偏忽然想到。
他雖然很想去想其他一些值得他去想的事,但是他想到的卻偏偏總是那個側坐在青騾上,那個風姿極美的彷彿在笑又彷彿沒有笑的女孩子。
——為什麼呢?
是笑了還是沒有笑?如果是笑,又為什麼要笑?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的男人笑?如果不是笑,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的男人似笑而非笑?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