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殺意。
阮公公斟酌著言辭,輕緩地說道:“下面的人去查了,安鄉伯有些話確實屬實,姜琢君還在四門館讀書的時候時常被兄長針對,而淳王有時會去四門館走走,看見了,便為姜琢君解圍了幾回,不過……”
眼看禎和帝臉愈來愈沉了,阮公公趕忙說完:
“不過也就是解過圍,沒有其他私交。安鄉伯對庶弟有惡意人盡皆知,故意捏造事實不是不可能,況且,陛下,義清鄉君畫的畫像,好似也不是淳王的模樣……”
禎和帝冷笑:“重罪在逃,難道還會頂著原來的面目招搖過市?”
“是是是,陛下說得是。”阮公公試明白了禎和帝態度,連忙換了口風,“而且義清鄉君那會兒還是個孩子,記得不清也是有的。”
“陛下,這個案子要怎麼處置?”
禎和帝道:“召集三司,無論用什麼手段,也要叫姜琢君招供,他把淳王藏到了哪兒,淳王又去了哪兒。”
阮公公心驚。
陛下這是懷疑淳王還可能活著了。
“是,奴才這就去傳口諭。”
口諭一下,舉京震動。
誰也沒有想到,小小的逃囚案會越滾越大,先是扯上了軍器船案,現在更把已經死了十來年的淳王都翻出來了,而這其中,還牽涉到了聖上親封義清鄉君、定王義妹的孤女一家十三條人命。
就在一天之前,還殷勤地往姜家三房去問候安撫的官眷像被風捲跑了一樣,一下子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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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皇帝一聲令下血流成河的場景至今還是許多人的夢魘,他們都知道,誰跟淳王扯上關係,誰就會死全家。
除了在牢裡的姜琢君,安氏、姜少謙和姜雲如三人現在跟瘟疫沒兩樣。
姜琢君杖傷還未癒合,又再次從牢裡被拖了出來,綁在木架上,十指被放入了拶子裡。
“姜琢君,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十一年前你是如何遇到淳王,如何助他逃跑的,從實招來!”
姜琢君痛苦地仰起頭。
“我沒有,我冤枉!我冤枉!我與淳王只是數面之交,離京為官之前就已經數年未見過他了,如何會有勾結?請大人明察!”
“還敢嘴硬!上刑!”
拶子拉緊,姜琢君的慘叫聲穿破天際,聲嘶力竭。
“我不曾幫過叛王逆逃,更不曾殺過義清鄉君的家人,我冤枉,我冤枉啊!”
“還敢嘴硬,再拉!狠狠地拉!”
“啊!!!”
姜琢君痛暈過去,又再度被潑醒,繼續逼供,繼續用刑。
他像只燙熟了的雞鴨,在死亡的沸水中涮了一遍又一遍,瀕臨崩潰,身體也支撐到了極限,連冤枉二字都說不出口了。
姜雲如不管不顧來到監牢外,求著監丞讓她進去探監。
監丞道:“小姐請回吧,各位大人正提審姜琢君,任何人不得打擾。”
“提審……”
姜雲如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慘叫,好像被扒了皮抽了筋。
她腿一軟,差點昏死過去。
“小姐,小姐!”
凝冬扶著姜雲如,也跟著流淚。
姜雲如哭了一會兒,讓凝冬扶她起來。
“去,去成王府。”
她懷著希望而去,卻被成王府擋在了門外。
保來也不如往常態度親暱殷勤,而是把手交疊在身前,臉上掛著假笑。
“姜小姐,王爺去齊州了,這兩日都不在永章。”
“能……能帶我去找他嗎?”
保來搓著手:“這個嘛,王爺有公務在身,小姐莫要為難我等奴才啊。”
這是她頭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