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進門,我爸又指責我媽不僅對他隱瞞我和黎先生結婚的事,還到處和賓客說他死了。
我媽說:“在我們娘倆心裡,你早就已經死了。”
我爸大怒,說:“就是因為你這個死脾氣,我才跟你過不下去!”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我要被迫介入戰局了。
但我的介入被他們合力打敗了,他們的話題也進展到第三者流掉的孩子身上。
我媽說活該,狐狸精,第三者,應有此報。
我爸說我媽缺乏同情心。
我媽回嘴說同情狐狸精的都是傻逼。
我爸急了。
他們的討論也宣佈破裂,於是進行了武力解決,我媽打了我爸後腦勺一下,我爸推了我媽一把,誰也不服誰。
我想,我必須阻止。
但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我上前的同時,也立刻報答了我的再次介入。
其中一個推了我一下,在我腳踝扭傷的瞬間,另一個也抽空給了我一巴掌,正中右臉臉蛋。
當然,這都是誤傷的,我只是個擋箭牌。
但身為擋箭牌,我也有生氣的權利。
我捂著臉,擺出羞憤的姿態,說:“你們鬧夠了沒有!我才是你們婚姻裡的受害者!”
我指著我爸的鼻子,把他逼退了幾步,說:“你是我爸,卻整天睡在一個大我兩歲的女人身邊,你的老臉光彩麼,你好意思麼!孩子沒了,是我和我媽造成的麼!”
我又回身看著我媽,說:“他已經無藥可救了,你們就離了吧!求你別再折磨你自己,也別再折磨我了!”
最後,我用眼神反覆凌遲著他們,險些成了鬥雞眼,直到他們都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才奪門而出。
奪門而出後,我又撞見了鄒之明。他瞧著我腫起來的臉,建議我冰敷。
我提議去他家裡借冰塊兒。
鄒之明把我婉拒了,還用一種懷疑的眼光審視我。
我嘆了口氣,打消了去他家參觀順便要幾本樣書的念頭。
然後,我問起他和他租賃的鴨子。
他說,相處得很融洽。
我很驚訝,因為我不能接受兩個男人相處融洽的事實。
我問他這本曠世鉅作寫到哪裡了。
他嘆了口氣,說已經胎死腹中了。
我問,為什麼。
他說,出版社不能出幫助特種職業平反的題材,以免助長歪風。
我覺得他和他的鴨子一定都很難過。
他問我的臉怎麼腫了。
我說,被我爸打的。
他又問我為什麼挨我爸的打。
我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還不忘摻雜了八成的個人情緒反覆強調本來捱打的是我媽,我只是誤打誤撞的成為了他們婚姻裡的犧牲品,成為他們分居的藉口之一。
他建議我請個情感輔導老師幫忙修補家庭裂痕。
我問,中國有這種職業麼?
他說有,還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寫著“和睦——情感輔導專家”。
我看著他,說:“和老師,您真是太有才了,你是怎麼想到做這行的?”
他說,是出版社介紹的。
我說:“出版社現在還負責為作者規劃事業啊?真不愧是事業單位!”
他不語,我又問:“那您都輔導過幾個家庭?”
他伸出五個手指頭。
我立刻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使勁兒握了握,說:“好,就這麼定了吧,等我和他們約好了時間就找您!”
和鄒之明分手前,我向他諮詢了夫妻和子女的問題。
我問:“如果妻子不想現在生,婆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