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薛景天覺得自己胸口某塊地方有些牽動著的疼。
她一頭烏黑如海藻的長髮幾乎要垂落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嗚咽,就像一隻失去了主人不知道怎麼回家的小寵物,讓人想要……抱抱。
薛景天的俊容上劃過一絲不自然,波瀾不驚浩海如海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慌亂。
想要抱抱?
他這是哪門子的想法?
莫非最近真的是電車狼劇本研究多了,有了這麼多的歹念?
擰著眉頭,四顧了下週圍,薛景天無奈地還是走過去,嘆了口氣,俊臉有些糾結地蹲下了身體,以至於自己可以與她平視。
“又沒帶鑰匙?”他穩著自己的心神,不去看女孩瑟瑟發抖的瘦小肩膀,也不去看她垂下腦袋嗚咽露出來的那塊雪白脖頸。
但回應他的,只是更加專注的嗚咽聲,讓他想起了家裡那隻通身雪白的小奶貓,溼漉漉地望著他……
心都要軟了。
薛景天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
更讓他覺得刺眼的,是那露出來的雪白肌膚上,還未全部淡去的點點粉紅痕跡。
一看到,就覺得有些壓抑不住的火氣,向來溫厚的語氣也不免嚴肅銳利起來。
“醫生不是說了,你要靜養?蹲在門口吹風,你非得要這麼折騰自己,讓自己倒下不可嗎?”
本來就哭得稀裡糊塗的人,一聽到倒下兩字,就瞬間抖得更厲害了,眼淚更是嘩啦啦地往下掉。
在安靜的樓道里,淚水滴落在外套上的滴答聲,她快要無法呼吸的抽泣聲,那嗚嗚著的可憐哽咽聲,都清晰無比。
每一聲,都像是在摧殘著某個男人的神經,以及理智。
伸手摁了下跳痛的太陽穴,薛景天終於被折磨地忍無可忍,說出口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溫柔低聲地簡直比過去任何一部戲裡的男主角都要深情。
“怎麼了?被欺負了?”
“別哭了,先回家,好嗎?”
“外面冷,感冒的話,自己就更受苦了。”
“聽話,鑰匙呢?”
回應他的,就只有快要哭得打嗝的聲音。
薛景天搜刮了腦海裡所有的臺詞,竟然詞窮了,女孩也不抬頭看他一眼,反而哭得更兇了。
傷腦筋!
自己以往接的男女劇本果然是太少了?
關鍵時刻,竟然臺詞都不夠用了……
“哎喲,小兩口吵架呢?”
他正頭大無比的時候,旁邊鄰居家的門就吱呀一聲開啟了,裡面穿著睡衣裹著厚棉襖的老阿姨走出來,手裡拎著個垃圾袋。
“嘖嘖,小姑娘怎麼哭得這麼厲害啊?小夥子,你欺負人家了啊!哎,快哄哄人家啊!”老阿姨特別熱心,拿著垃圾也急著去扔,就站在邊上開始嘮叨了,“喲,這麼冷天的,你怎麼可以讓女孩子蹲在地上呢!”
老阿姨滿臉不認同,“小姑娘要注重保暖,不能受涼的,否則以後怎麼生娃啊!你們小年輕就是不懂事情!”
薛景天真是一張俊臉都寫滿了尷尬,好在他圍得嚴實,老阿姨也有點老花眼,走廊昏暗也看不真切,否則真的要成了大新聞。
“你還愣著幹嘛!還不把你媳婦扶起來!”老阿姨不滿意地就用沒拿垃圾的手拍了下他。
薛景天本來小心翼翼地蹲在女孩前面,被老阿姨這一巴掌,差點堅實地拍得直接跪下。
“兩個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床上解決的嘛!”老阿姨一腳踩到個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串鑰匙,就直接塞到了男人手裡,“去去,快把媳婦抱進屋子裡去!床頭解決不了,就床尾解決嘛!”
薛景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