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拿過筷子,看樣子是打算偷吃的,被樂樂手急眼快,一巴掌拍到一邊去。
手裡舉著筷子,一米八多的一個大漢,還是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大漢,竟然做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用力的吸了兩下鼻子,才故作鎮靜的說道:“你都做什麼好吃的了?讓為夫先嚐嘗。”
當然了,說他故作鎮靜,不如說他故作委屈更恰當。
如果放在平時,樂樂會覺得很搞笑,也會配合阿信的表情,耍個寶什麼的,可是今天樂樂心裡還在鬧彆扭,看到這樣的阿信竟然什麼感覺都沒有。
瞥了一眼樂樂,阿信心裡嘆了口氣,將目光放到灶臺邊上那碗又紅又亮的萬福肉上面去,萬福肉其實就是紅燒肉,做法都一樣,只是比紅燒肉多一步,將肉塊改刀處理一下,變成一個抽象的萬字。
雖然改刀很麻煩,可優點卻也很多,不僅僅外表更好看,關鍵是更容易入味兒,也更省時間,阿信用力聞了一下,讚歎道:“可別說,媳婦,你做這菜看著就比七寶樓的好吃。”
這話用他說?樂樂的嘴輕微的動一下,卻還是什麼話也沒說,連個眼神的交流都不屑給阿信。
撓撓鼻子,阿信趁樂樂不注意,拿筷子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嚼了三下兩下就嚥到肚子裡,嘴上不停的說:“好吃,真好吃,媳婦你真厲害。”說完湊到樂樂身邊,討好的說道:“娘子,就為夫來看,娘子還是別去教七寶樓的廚子了,教了他們也學不會,要是把為夫的娘子累壞了可怎麼是好。”
酸假牙都快要倒了。
樂樂把幾盤熱好的菜放進托盤裡,繞過阿信往東屋走去,阿信跟在樂樂的身後亦步亦趨的進了屋,幫樂樂將菜擺好,見樂樂又要去廚房,一把摟住她,“媳婦,你還生氣呢?”
這不是廢話嘛?碰上這種事情,不生氣的是傻子
伸手去抹樂樂的胸口,阿信將額頭貼在樂樂的大陽穴上,低聲說道:“乖,彆氣了,大過年的,再氣壞身子。”
很快,阿信的手就從抹胸口,變成了摸胸口,樂樂伸手去推他,而且被他緊緊的抓住,“鬆手”
不掙扎不要緊,樂樂一掙扎阿信就抱得更緊,“不松”
“一會兒大勝、大有他們倆就該來吃飯了”
樂樂背對著窗戶沒看到,大勝大有兩個人正好翻牆進來,阿信的耳朵動了一下,高聲說道,“不能,他們還沒回來呢,怎麼著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家。”
同樣是餓著肚子,頂風冒雪跑了大半天的兄弟倆兒,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弄出動靜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能無奈的一步三回頭,往外走。
沒辦法,老大都發話了,讓一個小時後再過來,誰敢現在推門兒進屋去。
“那也得鬆手,我還沒好多事情要做。”樂樂不留情面的拍著阿信的手,板著臉,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
心知自己理虧,阿信積極的問:“要做什麼,為夫幫你,過大年的,娘子也好好的休息一下。”
冷冷的哼一聲,“不需要。”
雖然樂樂明顯的表現出了不滿,可阿信的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能表現不滿總比面無表情,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介意強。
聽院子裡那兄弟倆兒又翻牆出去了,阿信放心的摟住樂樂的腰,“媳婦乖,別生氣了,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啦。”說著伸長胳膊,從抽屜裡拿出一隻漂亮的金簪。
樂樂沒有伸手,只是就阿信的手打量著這隻金簪。
雖然她做丫鬟時,是在少爺的院子裡當差,可那畢竟是候府,樂樂也見識過不少的精品,也具備一定的鑑賞能力,現在她面前的這隻金簪就屬於精品的行列,而且是精品中的精品。
不要看它的樣子很普通,可那工藝一看就不是普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