壘頂上搖旗吶喊。
也是到這個時候,江雪才明白,她再想裝糊塗做只鴕鳥也是不可能了,不如勇敢面對。
“愛這個字不是這麼輕鬆就說出口的。你剛才說愛我,可是你還不夠了吧?你知道我的好朋友有哪些嗎?你知道我家人的職業嗎?你知道我家的月收入是多少嗎?”江雪定定地看著他說。
“人生有一輩子這麼久,我們可以在下半輩子慢慢了解彼此。說不定在瞭解的過程中,反而會加深感情呢!何況你剛才說的那些情況我只要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這不可能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最重要的是你喜歡我,認可我,畢竟,我是和你談戀愛,不是和你的家庭談戀愛。”他依舊我這她的手,平心靜氣地說道。
江雪緩緩地搖頭,“你錯了。我說的意思是我們有階級之分,你的家人都是和上流社會的人士打交道,你的朋友也都是身家數千萬,你跟我交往你不會覺得是自降身份嗎?要知道,你是資產階級,我是無產階級,這種固有的鴻溝遲早會成為我們感情的阻礙。”
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鄭世捷卻笑了,笑得傷口都有些隱隱的疼。
“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患了‘灰姑娘綜合徵’?你以為每個富家公子背後都有一個兇惡的媽媽嗎?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母親早就過世了。我的父親非常兇惡沒錯,可是我就喜歡跟他對著幹。如果你擔心他反對我們在一起,那就是杞人憂天了。因為他越反對,我就越喜歡你。”他將她的手又握緊了幾分,彷彿這樣就能增加她對自己的信任。
然而這對江雪依然無濟於事,因為此刻她缺乏的不是對他的信任,而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她始終想不明白他究竟喜歡自己什麼,他只是籠統地說“你是與眾不同的那個”,這個答案實在太虛幻了。假如他以後碰上另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也會喜歡上那個人吧?就像父親一樣,口口聲聲說愛母親,最終還不是背叛了母親。
想到這裡,江雪的思路漸漸清晰,她突然甩開鄭世捷的手字一句地說: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在一起,註定要分開,還不如一開始就清醒點,不要在一起,這樣反倒痛快些。
“江雪!”鄭世捷的聲音陡然提高,深黑的眼底蘊滿了怒意,“你憑什麼這樣一次又一次把我推開?!”
江雪不由得一愣,似乎反應不過來。她著實沒想到她輕淡的一句話會把他激怒,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大聲地喊她的名字。
“不管怎樣,我是個病人!你就不能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說點好聽的嗎?”他的眼神冰冷得彷彿能滲出寒霜來。
他剛才那麼大力地把她推倒在床上吻她,哪裡像個病人?她在心裡腹誹 儘管如此,她看著他那張因為憤怒而稍顯扭曲的英俊面孔,不知怎麼心竟然隱隱作痛。
可是,她還是裝作一貫的雲淡風輕,“長痛不如短痛,我也是為你好。再說了,正因為你是個病人,我如果說好聽的話哄你,不是有欺騙病人的嫌疑嗎?”
她的這種表情讓他愈發憤怒了,他冷笑一聲,說:“為我好?真正為我好, 就不要一次次把我推開!”
江雪咬著下嘴唇,猶豫了幾秒鐘,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說道:“我想回美術館工作了,你能否跟陳主任說一下……”
她還沒說完,就被鄭世捷迅速打斷:“畫還沒找到,你就想走?”他眼底的怒氣也更盛了。明明在跟她討論愛情,她怎麼突然就扯到工作上去,難道是因為不想見到他所以要將他推得更遠嗎?
“那如果畫一直找不到呢?我難道就要在ZM工作一輩子?”江雪反問,“我可不可以現在就走,畫我會繼續找的,找到了就還你。”
“想得美!萬一畫找不回來,我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