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曾經被拍花子抓走,師父花了幾年的時間才找到紅婷,紅婷跟我……有相同的際遇。”
獄澄兒一愣。相同的際遇?墨夜小時候曾經被賣到小倌館、去,那紅婷不就是被賣到……她倒吸了口氣,捂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知道有多青樓都從拍花子或人牙子那買小姑娘,然後人從小開始培養,等到她們年歲到了,就開始讓她們接客。四季閣雖也是青樓,但卻從沒做過這種事,娘開的這間四季閣,可以說變相收留了很多可憐的女人。
春、夏兩閣的姑娘,只要有本事,隨時都可以贖身走人,秋閣的姑娘比較命苦,有很多則是自願賺那些皮肉錢,娘從不強迫她們。冬閣當初並沒有打算開成小倌官的,是墨夜當年待過的小倌館,後來不知道得罪了哪一方的貴人,被人全端了,裡面的小倌頓時之間失去了依靠,如同牛羊一樣待人宰割。
那時候,是墨夜拜託娘接手那些小倌,再怎麼說,留在四季閣裡也比任人魚肉好太多,所以四季閣裡的冬閣才會變成孌童館,只是有本事離開的,娘一樣從不阻止,接不接客,娘也從不逼迫。
如果紅婷曾經被賣到青樓,那她就可以瞭解為什麼紅婷身上總是有一種難言的媚惹感,這都是被訓練過的。
獄澄兒瞭解地點頭,原本還漾著酸意的模樣,也變成了體諒。
墨夜彎了彎嘴角。“你誤會了。”
她不解地看著他。誤會?誤會什麼?
墨夜一向冷峻的五官難得出現一絲促狹的笑意,“紅婷……以前也跟我一樣,被賣到小倌館過。”
喔,原來是這樣,獄澄兒點點頭,然後突地一僵,愕然地看向他,“小、小倌館、”小倌館收的,不都是男童嗎?這麼說來……
“紅婷的本名,叫做原鴻亭,鴻圖大展的鴻,亭臺的亭,他是男的。”
獄澄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像被雷打中似的,傻了。
墨夜見狀哈哈大笑。這是獄澄兒第二次聽到他的笑聲,但這一次,她卻恨不得把手邊的被子塞進他嘴裡。
這個訊息真是……太震撼了!
“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一點也不客氣的刺進某人的耳朵裡。
獄澄兒沒好氣地瞪著那個發出如此刺耳笑聲的少年,一雙大眼在桌上瞧了瞧,挑了個大胖橘子了,用力的往少年身上砸。
少年身手矯捷,轉身接過了橘子,大剌剌地坐在她旁邊,撥開橘子塞進嘴裡,“惱羞成怒喔?”嘴裡吃著橘子,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這樣粗魯,哪還有之前見到的嬌媚?沒錯!這少年正是恢復了男子打扮的紅婷,應該說是原鴻亭。
“你閉嘴!”獄澄兒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眼睛有問題,怎麼會把他看成女的?
原鴻亭才不管她糾結的心思,自己樂得很,“哎,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聽著師兄說你。”他雖是原震的兒子,但拜師比墨夜晚,輩份上來說算是師弟。
獄澄兒偏頭在看他,“說我?”
“是啊,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師兄常說有個小丫頭對他好,所以他也要對她好。”原鴻亭懶洋洋地說著。
獄澄兒臉一紅,“哪有。”她小時候的性子像大姐,挺嬌的。
原鴻亭的語氣卻突然一轉,看著她的目光變得陰涼狠厲。“師兄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你最好別讓師兄傷心!”
獄澄兒一愣,不懂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可怕!
原鴻亭冷冷一笑,那笑裡帶著殺氣,此時一隻大手突然冒了出來,往他後腦勺一拍。
“不要嚇她!”墨夜一進園子裡,就聽到師弟說的話。
圍繞在原鴻亭身邊的寒氣倏地消失得一二二淨。他嘴角一揚,又是一副陽光笑臉,“說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