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邊坐坐吧!”
趙硯說著就當先往那邊走去。
溪城三中毗鄰長江,這條林蔭道盡頭就是江邊,稍去一點的下游地方便是一個江邊公園。
趙硯既然拿了主意,範龍他們自然是跟著去了。
這世道,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往往都以自我為中心,學習成績爛的男生反而更講義氣,就像範龍、季弋淳、樓文昊他們,他們明知道在班上那麼做,肯定沒什麼好結果,但出於義氣,他們還是去做了,剛才趙硯喊他們離開,他們也沒有多想就跟趙硯出來了。
不否認他們之所以敢這麼做,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沒什麼希望能考上大學,但也無法否認他們很講義氣,否則,好好的誰願意在臨近畢業的時候這樣鬧?
……
江邊,趙硯他們四兄弟尋了一塊最大的江石,四人各自面對著一個方向躺在上面,四顆腦袋靠近著各自望著天空上朵朵白雲。
不遠處有一個頭戴斗笠在江邊釣魚的老翁。
“阿硯!唐峰肯定會通知咱們家裡的!我爸這次肯定饒不了我……呵呵!”
範龍忽然開口,嘴上說著心裡的煩惱,最後自己卻先笑了。
樓文昊也笑了,習慣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道:“我媽肯定也不會讓我好過,眼看著就要到手的畢業證這下是懸了……”
季弋淳哼了一聲:“怕個鳥!班裡幾個孫子老子早就看不順眼了!要不是阿硯一直說不讓我們動班裡的同學,老子早就收拾那幾個孫子了!什麼玩意兒!唸書成績比咱們好一點而已,就敢看不起咱們兄弟!那些廢物,老子一個能幹翻一群!”
樓文昊被季弋淳逗笑了。
“呵呵!阿淳!你就知道用拳頭說話!再過一年咱們就都要成年了,到時候你再打人,就要判你刑了!說真的,我現在有點後悔了!這社會能打是沒用的!將來能出人頭地的,還是那些唸書好的!唉!咱們也威風不了多久了!”
季弋淳冷哼一聲,卻是無言反駁樓文昊的話,一向樂天派的範龍神情也黯然下來,對於學習成績好的同學來說,現在憧憬的是即將到來的美好大學生活。
但對他們幾個來說,高考前夕,恰恰是最迷茫的時候,未來在哪裡?等走上社會,四兄弟怕是要被迫分開了,從此以後,怕是不能再像高中三年那樣橫行無忌了。
想著迷惘的未來,幾人一時間都沉寂下來。不過,很快範龍就注意到趙硯剛才一直沒有說話,不由好奇問道:“阿硯!你呢?想好以後做什麼了嗎?我爸讓我去學開車,以後跟他一起跑運輸!你家裡是怎麼給你打算的?”
問及趙硯,季弋淳和樓文昊也側過臉望向趙硯。
趙硯忽然坐了起來,望著面前波瀾壯闊的江水,沉默片刻才開口:“我會繼續寫小說!耗子說的對!這個社會能打是沒用的!”
說到這裡,趙硯回頭望向剛剛也跟著坐了起來的範龍、季弋淳、樓文昊,神情莫名地道:“阿龍!阿淳!耗子!不要沮喪!高中三年,那些弱雞我們想揍就揍,以後我們要努力,爭取可以一輩子想揍就揍他們!”
“啊?”
範龍張著嘴,呆呆地望著趙硯,樓文昊也無語地望著趙硯,只有季弋淳忽然哈哈一笑,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道:“還是阿硯說的話過癮!對啊!那些弱雞咱們什麼時候想揍不能揍?大不了就去坐牢嘛!怕個鳥!”
“呱……呱……呱……”
範龍和樓文昊彷彿聽見一隻烏鴉鳴叫著從腦門上飛過,趙硯哭笑不得地望著季弋淳,本是鼓勵他們的話,被季弋淳這二貨這麼一搞,氣氛全變了。
當即他也洩了氣,無奈地擺擺手,又在江石上躺了下來,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致。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