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涼涼的夜風吹拂在臉上。錢盛醉意幾乎盡去,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入學這麼久,第一次開始自省。然後發現自己變得面目可憎。
幾個同學罵罵咧咧著上樓,錢盛面露苦笑,微微搖著頭跟在最後面。他知道左小賢以後不大可能會帶他玩了,而他也心生退意,不想再跟左小賢混在一起。
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面對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反應,不同的領悟,估計趙硯和左小賢都沒有料到,錢盛會因為今晚這件事而領悟到這些,心性大變。
……
上樓回到的宿舍的趙硯拿了衣物毛巾等,便去了水房洗澡,一身的汗水,不洗澡肯定是無法入睡的。
冒著熱氣的細密水線由蓮蓬頭上噴下,趙硯仰面站在水線中,任由溫熱的水線沖洗在臉上,腦海中想的卻不是剛剛在樓道口侮辱左小賢等人的事,而是今晚入睡後,能不能進入夢境夢遊狀態。
每天深夜把自己折騰得筋疲力盡,能增加他進入夢境的機率,但那種夢遊狀態還是很難進入。
雖然最近在夢境裡跟陸揚學了不少寫作方面的東西,趙硯也感覺到那些東西對自己寫小說很有增益,但他現在真的很需要整部《天龍八部》。
《笑傲江湖》估計再有兩三個月,就要連載結束了,而這夢遊狀態,一個月都未必能出現一次,想奮起,想在短時間內做出更大的成績,他很清楚光憑自己寫的小說,是做不到的。
抄歌?
他年齡太小,短時間內拿出太多經典歌曲,太難讓人信服,雖說他不大在意別人會不會懷疑他抄襲,但相比寫小說,他還是覺得不值得。
抄歌出名慢不講,一首歌也賣不到多少錢,出名的總是演唱的歌手,真正注意並記住作詞者的有多少人?
何況,有劍氣現在還很需要優秀作品來提振人氣。
有劍氣如今每個月已經能給他帶來二十萬左右的收益,從收益方面來講,抄小說的總體收益也遠遠大於抄歌。
心裡想著這些念頭,趙硯很快就洗好澡,換上衣服從水房裡出來,回到臥室,上床休息。
夜,漸深。
趙硯熟睡了,卻沒有進入夢境,時間一點點流逝,窗外漸漸起風了,大約凌晨三點的時候,夜幕上的雲層移動遮住了月光,蒼穹下的夜色似乎瞬間濃了起來,就在雲層遮住月光後不久,熟睡中的趙硯隱約感到自己的意識又在漸漸下沉。
意識四周是一片漆黑的虛無,他感覺自己無處借力,想掙扎也沒有任何效果,只能聽憑自己不斷往下墜去,那是一種讓人心慌的感覺,感覺自己在不斷沉淪,下方似乎永無盡頭。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他忽然感知到自己的身體,身體晃了晃,趙硯睜開眼來。
趙硯發現自己又處身在那間光線昏暗的病房中,自己依然躺在病床上,右手腕上扎著吊針,也能感知到胸口貼著幾塊金屬片,耳旁不遠處有滴滴的心電圖跳動的聲音,趙硯微微偏頭,看見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躺著熟睡的童亞倩。
又進入了夢遊狀態,居然又出現在陸揚生病期間,這讓趙硯感覺很意外很訝異,這還是他第一次回到之前曾經出現過的夢境中。
也許不是夢境裡的同一天了,但應該相距不遠,上次他來到這裡,陸揚在住院,這次陸揚依然在住院。
童亞倩睡覺似乎有踢被子的習慣,今晚她身上的被子和上次一樣也滑落了一些,有過上次來這裡的經驗,趙硯這次沒有猶豫太久,略微猶豫,便輕車熟路地拔下手腕上的吊針,摘下胸口的金屬片,雙手撐著病床慢慢起身。
和上次感覺一樣,他感覺陸揚應該很久沒有活動了,身體稍微一動,就是各種不適,骨節似乎到處都在摩擦著輕響,肌肉、面板也有撕扯似的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