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傾慕。
賈母抖了抖唇瓣,強裝歡喜道,“都說三王爺性情孤高淡泊,雖面上和藹,卻是對誰都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尤其是世家子弟,得他一個青眼比登天還難。環哥兒真是好造化!是三王爺親自教導還是使人來教?可問清楚了?”
“親自教。”賈環微微一笑,眉眼間暗藏的鋒利消失無蹤。
“好好好!”除了叫好,賈母當真無話可說了。
姚氏一族最出名的不是才學,而是他們調…教人的本事。偏他們從不肯收豪門望族子弟,哪兒貧瘠偏遠就往哪兒去,一介鄉野村夫也能栽培成飽學之士。姚老先生,也就是三王爺的外祖父,五年前拉了幾百箱書籍前往北夷矇昧之地教書育人,不過三年,北夷便出了一名探花,數十位二甲進士,且全部辭去高官厚祿,自請回北夷治理家鄉。
從那以後北夷民眾順服,政治清明,再無叛反之事發生,令皇上十分開懷,而姚老先生又帶上幾百箱書籍,不知往哪個蠻荒之地去了。
賈環腦子本就絕頂聰明,再交由才高八斗的三王爺調…教幾年,該成長到何等地步?若他還對賈府半點好感也無,憑他六親不認的性子,賈府會落到何種下場?
賈母只覺胸口一陣接一陣的絞痛,紅潤的嘴唇眼看著青紫起來。
秦嬤嬤首先發現異狀,忙攙扶她躺下,使人趕緊去請大夫。
好端端的說病倒就病倒,寶玉三人嚇了一跳,忙圍攏過去檢視情況。賈環想著若自己擠進去問候兩聲,沒準兒能直接把賈母氣死,便拍了拍衣襟上的糕點渣,踱步離開。
翌日辰時,天空才泛起魚肚白,賈環便被曹永利接到晉親王府。
書房十分寬敞,擺設樸拙而富有意境,統共四面牆,其中三面被滿滿當當的書架佔據,另一面帶窗的位置並排放著兩張桌案。三王爺正倚在桌邊看書,聽見腳步聲立即抬頭,抿直的唇線不自覺上揚。
“見過先生。”賈環笑嘻嘻拱手。
“不需多禮。”三王爺握住他手腕拉到自己身邊坐定,語氣嚴肅,“我們這便開始吧。”
“這麼快?不訓誡兩句?”賈環挑眉。
三王爺想了想,問道,“你為何讀書?”
那絕逼不是為了大慶之崛起而讀書。賈環訕笑,老老實實答了,“為了不被人隨意踐踏;為了保護我最珍視的人;為了活的自在,有衣服穿,有銀錢花,有肉吃。”
聽到最後一句,三王爺忍俊不禁,摸摸少年發頂,溫聲道,“那你就記住這番話,然後認真讀書。”話落指著三面書牆,“你肚子裡那點墨水,臨到鄉試、會試、殿試的時候便完全不夠看了。還有一年半就到鄉試,你得把北面的書全部讀完讀透,剩下一年半,把西面跟南面的書參悟個七七八八,那就差不多了。”
賈環目光呆滯的看看兩米多高的書牆,,再看看面帶鼓勵的青年,忽然把腦袋一垂,砰砰砰的撞桌子。三年參透上萬本書,簡直殺人不見血。
三王爺忙把他拉進懷裡揉搓微紅的額頭,笑得直喘氣,“別擔心,苦功要下,捷徑咱也要走。這幾個箱子裡放著鄉試、會試、殿試有可能主考的官員的資料,他們喜歡的文體風格,字跡,你都要一一學來。他們曾經的得意之作,你也要一一拜讀,如此才能投其所好。”
說話間,曹永利使人抬進四口大箱子。
賈環乾脆利落的起身,擺手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三王爺一把攬住他蜂腰,笑得簡直停不下來,安撫道,“沒想到環兒也有怕的時候。乖,好生坐著讀書。看上去數量驚人,不知不覺也就讀完了。”
賈環無法,只得重新坐下。
三王爺取出一本字帖,語氣慎重,“旁的字型練個七八成功力也就罷了,這瘦金體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