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個好兆頭。
褚厲雖說心裡隱約帶著期待,卻也沒說出來,畢竟按照謝明澤的性子,如果真的說了,對方惱羞成怒更會適得其反。
褚厲走過去,在一旁落座,指腹蹭了蹭他的臉側,「怎麼這會兒睡了?」
「這會兒不能睡嗎?」謝明澤左看右看就覺得這廝今天格外的不順眼。
褚厲眼神愈發柔和:「自然能。營帳病患那邊的事我已經知曉,也派人去查了,稍晚一些就會有訊息,不過情況怕是不會太好,接下來幾日可能會勞煩夫人與朱御醫他們辛苦一些。」他昨夜並沒有將所有人都帶入府城,而是挑出一部分在城外周邊的幾個鎮子村子巡查,果然情況很嚴重。只是李知府大概怕傷亡太多災情慘重會影響他的功績,所以大多數已經患了病或者有些身體不適發熱嘔吐不止的都被他一律帶走。
因為家人被帶走,加上畏懼官府的人,睢淮地界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加上李知府對他們說是帶走醫治的,讓他們聽話才會將人放回來。
褚厲剛得到訊息就趕了回來,只是李知府把人藏得嚴,加上府城到處都是李知府的人找起來不容易,之所以沒立刻發難,是怕李知府萬一為了掩飾罪證,直接將那些病患給處理了,到時候事情只會更麻煩。
好在府城就這麼大,天黑之前他的人應該能將關押藏著那些病患的地方找出來,到時候直接能問罪李知府。
謝明澤話出口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對,本來以為褚厲會生氣,誰知對方反而更加好聲好氣哄著,反倒是讓他不適,低咳一聲:「這是應該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神醫當時教了我這麼多東西,也是為了想讓我能多救人。更何況,這也是我跟王爺來的目的,我不怕辛苦。」
褚厲將人哄好,這才有意無意將話頭轉過去:「聽厲四說不久之前李府的三公子來找你求救?」
謝明澤一聽這,心情不鬱,故意道:「是啊,李三公子說他時常受大公子二公子欺負,活不下去了,要給我當牛做馬留在我身邊,不過……我瞧著這三公子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褚厲道:「哦?那在意什麼?」
謝明澤:「自然是在意王爺身邊人的位置。」
褚厲像是不信:「當真?那夫人可以放心,為夫有夫人一人就好。」
「是嗎?」謝明澤睨他一眼,顯然不信。
褚厲順勢握住謝明澤的手在掌心把玩:「夫人當初為了救為夫,不惜甘為男妻,為夫心生感動。更何況,夫人對為夫的心,為夫都懂,怎會因為旁人對不住夫人的一片拳拳之心?夫人當心,為夫之心當如夫人之意,真心兩不移。」
謝明澤:突然心虛怎麼辦?
「這個……」
「夫人難道不是這麼想的嗎?」褚厲表情微微一變,面容凝重注視著謝明澤,看得謝明澤眼神漂移。
「當然沒有,我自然也是真心對王爺的。」一個謊言當真是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啊。
可被褚厲這麼一鬧,不知為何,謝明澤覺得之前讓他心底憋著的一口氣直接散了去,尤其是想想以褚厲這性子,也不可能做出夢裡那種舉動才對。
褚厲猜得不錯,離天黑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他派去的人終於回來了。
派去的人先是在厲四耳邊說了些什麼,厲色的臉色大變,皺著眉頭,忍不住先看了謝明澤一眼,隨後才看向褚厲:「爺?」
謝明澤奇怪看了眼厲四,找到地方就找到了,說話還藏著掖著,加上厲四剛剛那目光,難道事情還牽扯到他不成?他跟睢淮又沒關係,唯一有關的就是他這次來是打算跟著兩個御醫幫忙,時不時提點一二,雖然不用自己出手,卻是要跟著去檢視病患情況。
厲四這神情……莫非睢淮地界病患的情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