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半小時才能進去,之後咱們就開始查詢相關資料。嗯……出什麼事的話,我們在三號大眾傳輸衛星碰頭。”
她拿出一份口令表。她說的是緊急情況處置手段,如果他們三四個小時還不能返回城堡,其他人肯定能猜出還存在一條不為人知的秘道。
埃莉斯琳娜繃緊身體,一個箭步躍進水中。水中濺起一個小水花,水波盪漾,百合花的倒影也晃個不住。
滑溜先生望望水中,心裡也知道不可能再看見她的蹤影。他在水邊吧噠吧噠四處亂走,想找出哪一條亮光代表噴氣推進實驗室的資料庫。
高大的百合花叢中嘩啦一響,他認出那個地方代表國安局與東西岸主幹網的連結點。
好大一隻牛蛙從水裡蹦了出來,轉了個身衝著他,“哈,逮住你了。你這個混蛋!”
是弗吉尼亞。身體變了,聲音還是一樣。
滑溜先生急急“噓”了一聲,慌忙四下張望,看有沒有別人偷聽。什麼都沒發現,但這並不等於他們可以高枕無憂。他將自己最好的保密魔咒施放在她周圍,匍匐爬近百合花。
狗與牛蛙蹲坐著,怒目相向,活像拉·封丹的狗與青蛙的寓言。他真想一躍而起,一口咬掉對方那顆小肥腦袋。可惜那種勝利只能逞一時之快。
“你怎麼找到我的?”滑溜先生咆哮道。
連聯邦特工這種蹩腳貨都能識破他的偽裝,郵件人就更不用提了。
“你忘了,”牛蛙呱呱呱回答道,一股自鳴得意的勁頭,“我們知道你的真名實姓。監控你家裡的處理器易如反掌,你一舉一動都逃不脫我們的手掌心。”
滑溜先生喉嚨裡一聲哀鳴。(攥在一隻牛蛙的手掌心!連威利都沒低階到這個地步。)
“好好,算你找到我了。想幹什麼?”
“想讓你明白我們要結果,還要你的進展報告。”
他低下狗頭,眼睛平視弗吉尼亞的牛蛙眼睛,“行啊行啊,我就給你份進展報告,可惜你是不會喜歡的。”
他一五一十把埃莉斯琳娜的想法告訴她,即,郵件人是個外星入侵分子。
“屁話。”牛蛙聽完後道,“純粹幻想。你得拿出點比這個強的東西才行啊,波——呃,先生。”
他不由得打個寒噤,她險些說出他的真名實姓!這是威脅嗎?或許她就有這麼蠢頭蠢腦,跟她那副蠢模樣相配?
他又問道:“那,還有委內瑞拉的事,又怎麼說?”
埃莉斯琳娜說委內瑞拉政變是郵件人的傑作,他把她提供的證據告訴弗吉尼亞。
這回牛蛙沒吭聲。眼睛變得呆滯無神,好像大受震動。他知道弗吉尼亞準是正在那頭跟什麼人商量呢。
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鐘,牛蛙眼睛才又活了過來,態度也和氣多了。
“這件事我們會著手調查。你說的情況有可能,只是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唔,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面對的就是本世紀最大的威脅。”
(而且你也明白過來了,說不定我是惟一能救你們逃過這一劫的人。)滑溜先生鬆了口氣。只要他們認識到這一點,至少短時間內,他們就算攥在他的手掌心裡了,跟他被他們攥在手掌心裡一樣。跟著他又想起埃莉斯琳娜的計劃:短時間內最大限度攫取能量,以毀掉郵件人。現在聯邦特工跟他們成了一夥,能做的事情遠遠超出埃莉的想象。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弗吉尼亞。
牛蛙呱呱呱叫起來:“你……你想……要我們,給你排程聯邦資料系統的全權?給你一張空白授權書,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乾脆這樣,起步階段,先隨便弄個總統兼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乾乾?”
“喂,我可沒這麼說。我也知道這種要求很過分,可現在的局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