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尚陽對這話完全不信。論堅固,郴州城可比永興堅固太多。論險要,從郴州到永興一路之上的關卡也是把守著山路,不必永興的地勢更差。光復軍輕鬆奪取了郴州,又一路打到永興城下。光復軍半年來沒動靜,只是能說真的如呂尚陽的同鄉周金國所說,光復軍上層現在沒有進攻永興的打算而已。不然的話,這麼一座破城,無論如何都是守不住的。
但是呂尚陽卻不敢反駁,湘軍裡頭極為“講規矩”,誰敢反駁上司,上司一不高興就用以下犯上的罪名來殺人。光復軍那種對人和和氣氣的態度,在湘軍裡頭根本不存在。
4月28日,湘軍就做了出動的準備。4月29日一早,湘軍偷偷的做了戰鬥準備,就等著出動的訊息。
4月29日上午,一個排的光復軍部隊向著湘陰渡鎮前進著。除了這一個排的隊伍之外,還有兩名女性軍人。部隊到各個村鎮的時候,女性軍人們負責起了銷售工作,同時也透過和前來購買商品的女性們拉拉家常,收集起地方上的訊息。
本來部隊的東西都已經基本賣完,政委周金國認為此時已經不需要再去銷售商品了。然而湘陰渡鎮的人到了部隊這裡哀求,希望能夠再賣一次東西給鎮子裡頭。此時政委已經授命去東邊,所以黨委會議一討論,大家覺得手頭還剩了點東西,不賣掉的話留著沒用。特別是士兵委員會的代表們非常熱切的支援把東西賣光。
賣光了大家就能多分點,這個想法大夥都知能理解。最後黨委討論的時候覺得,湘陰渡鎮頭面人物是刁家,刁家早就想販賣光復軍的商品。這次乾脆就把剩餘的所有貨都一股腦的賣給刁家,徹底清空了庫存,大家心裡頭也不再掛記此事了。剩的東西也不多,一架子車就拉完了。部隊決定快去快回,派了一個排的部隊前去湘陰渡鎮。
路上行走頗快,大家也不是行軍,路上倒也與身邊的同志們說著話。
“鄭姐姐,你說都督所講的那個工業社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政委只是說,那個社會里面男女都能靠自己生活,男女都能靠自己養家餬口。還說女人要平等,首先就得有自己的財權。就是說女人自己掙的錢,不管是爹孃,兄弟姐妹,結婚之後的男人,以後生的孩子,都不能動。這是真的麼?”在行軍的路上,女兵們聊著女性們最關心的話題。其中最能引發女性們熱情的,莫過於新社會了。
在光復都督府和光復軍中,政治部、黨委、政委們都接受了韋澤提出的造反與革命區別的理論,並且能夠用這套理論如解釋現在發生的事情。光復黨黨員們透過黨會也逐漸開始理解與接受這套理論。部隊也透過各種政治宣傳,逐漸開始理解自己在這個時代身處的階段。部隊是不是完全明白,不好講,不過部隊至少沒人反對這套理論。
論講道理,政委們有著多年的造反經歷,能拿出大量的發生過的事情擺事實講道理,戰士們即便是有不同的看法,公開討論中卻從來都贏不了。討論過多次之後,戰士們就把關切的方向放到了新制度建立後的“好日子”上,而不去爭執革命理論了。
鄭玉鳳倒是沒有立刻回答。她其實不太想去湘陰渡,因為去了就要和刁家打交道,與普通百姓看女戰士時的那種敬畏不同,刁家的刁德貴和刁漢三父子兩人看著女性戰士的視線裡面都是色迷迷的貪婪,實在是令人覺得噁心。只是她身為後勤部門的會計,牽扯算賬的事情,不得不出馬。而其他女戰士們聽說去湘陰渡,都表示不去。最後鄭玉鳳和吳小花兩人作伴,一起跟著隊伍出發。
吳小花說話的時候,鄭玉鳳正在想著怎麼快點和刁家結算清楚,以後說什麼不和刁家打交道的事情。
見鄭玉鳳沒有吭聲,吳小花拉了拉鄭玉鳳的衣袖,追問道:“鄭姐姐,你說話啊。”
鄭玉鳳笑道:“你現在發了軍餉,不就只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