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儘量輕聲地問楊平道,“楊先生這壇酒是給我們大家喝的?”
小龍哈哈大笑道,“不就是幾壇酒嗎?喝就是了!”楊平也一陣莞爾。
騰格里大喜,忙對身邊的兩名士兵說,“去,把盛雨水的那個大水缸給我搬過來!”
小龍一愣,問道,“搬水缸幹什麼?”
騰格里不好意思地說,“這裡的酒太少,為了讓兄弟們都喝一口,嘿嘿,只得放進大水缸裡,再兌點水……”
“你這裡喝酒還是喝水?”小龍驚叫道,他從來沒有想到還有酒鬼是這種喝酒法的。楊平倒覺得這個騰格里很有意思,作為這裡的最高長官,得到了好東西最先想到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與自己一起生死與共的兄弟,這份胸懷就極為難得。
不一會兒,兩名士兵扛進來一個至少能盛一噸水的大水缸,騰格里拍開酒罈的泥封,頓時滿屋子裡的酒香讓這十三個酒鬼呻吟了起來,騰格里將酒倒入了酒缸之後,馬就命令往裡面加水。一罈不過十斤的酒,加入兩桶大約六十斤水,酒香已經淡到不可聞,但他們的讒意絲毫未減。“兄弟們,咱們喝三分之一,其餘留給值勤的其他弟兄!”騰格里說完,拿起一個大斗碗率先舀了一碗幾口就吞了下去,其他十三名士兵相繼效法,然後就是滿屋子極度滿足的嘆息之聲,而他們似乎已經忘了楊平與小龍的存在。楊平拿起剩下的兩壇酒,拍開泥封,全數倒入了酒缸裡,在士兵詫異的目光中,他也拿起了一個鬥碗,從缸裡舀了一口大喝起來。
一頓酒下來,讓楊平與騰格里他們不再有任何距離,言談之中,簡直就像一起生死與共過大半生的兄弟一樣。儘管倒入了三壇酒,但酒的濃度仍然很淡,可士兵們似乎都有些醉了,騰格里歪在椅子,拍著楊平的肩膀說,“楊兄弟,東邊的森林裡全是兇猛的魔獸,你們是怎麼走過來的?”
很多時候,喝酒並不只是為了酒,而是喝一種氣氛,就像現在這樣。楊平眨著眼睛說,“遇到強的就躲,遇到弱的就打,沒有什麼特殊的本事!”
“好,好,好!”騰格里大讚了三聲,“遇強則避,遇弱則攻,真是至理明言!楊兄弟,受教了,受教了!”
“騰大哥,我看你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人,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守著一個小小的要塞呢?”一頓酒下來,楊平已經發現騰格里絕對不只是一個守邊關的小隊長這樣簡單,他的見識與胸懷絕不是一個小小的邊關小隊長所能擁有的。
“當兵吃皇糧,哪裡不是幹事?我不過就是得罪了幾個權貴,然後就被髮來戍邊。只是,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居然被髮配到這最東邊的黑林要塞,朝裡的那些大老爺們也真看得起我!”騰格里臉絲毫沒有抑鬱之色,反而開心地大笑了起來,“要不是他們,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來這裡,更見識不到遠東的風光原來是極度兇險與無美麗並存的!”
旁邊一個半醉計程車兵說道,“楊兄弟,你不知道。咱們的隊長原來是朝廷的將軍,將軍有多大?整個國家的軍隊都歸他節制,說白了,隊長就是咱九龍帝國所有軍人的頭。可惜,隊長和朝廷裡的那些狗官合不來,幾個回合鬥下來就到了咱們這裡嘿嘿,其實咱們心裡也高興著呢,要不是那些狗官,咱們哪有那個榮幸讓隊長來帶領咱們鎮守黑林要塞呢?”
他這一開口,眾士兵都七嘴八舌地說開了,楊平靜靜地聽著,騰格里醉意朦朧地揮舞著雙手叫道,“狗屁,老子這叫樂意!你們不想想,老子是誰?‘戰龍’騰格里就是那些狗官能隨便拿捏的?要不是我他媽自己想來,你們說說,誰能讓我來?”
“隊長,你還別說,咱們帝國九龍里,就你最有本事……呃……不過,咱們黑林要塞能迎來你這條龍,更是咱們的榮幸!”
原來騰格里並不只是一個平凡的中年軍官,他還是被貶外戍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