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腐爛,缺失了一大塊血肉的臉顯出黑洞洞的窟窿,樣子非常可怕。但是,卻沒有人害怕她,因為身邊的都是跟她一樣的“怪物”們。
她的身體僵硬,她變成了喪屍,在醫院裡日夜不停的遊走。
跟其他“同類”不同的是,她偶爾會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意識,但是口不能言,行為完全不受控制,她行走的動作跟所有身邊的同行一樣僵硬而緩慢。
有一天,她突在聞到了活人的氣息,雖然相隔很遠。
腦中突然響起嘶吼聲,那聲音彷彿穿透靈魂,將她的意識瞬間衝擊潰散。
庭院裡她混在同類中,被看不見的縛束操控著。
失去靈魂的軀殼只剩下一種本能驅使著她想要撲上去撕咬,眼前的那些活人讓她有種從沒有過的強烈的暴虐和嗜血的渴望。
……
她又做了很久很久的夢,夢中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霧。朦朧中,她看見金色的光點在腦海中跳躍,那種跳躍的節奏居然讓她感覺到一種神聖和詭秘。
突然,她睜開了眼睛——
強烈的白光刺得她雙眼一痛,閉上眼睛一會,再睜開,眼前一片明亮。
“這…這裡是?”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和乾澀。看了一下四周,現在是白天,眼前是一幢白色的高大樓層,“住院部”三個字赤然入目。
她呆愣了一下,感覺思緒總有些模糊。
有風從身邊掠過,帶起一片枯黃的樹葉落在她前面。
猛的轉頭看向四周,瞬間她目瞪口呆,嘴巴張開卻說不一出句話。
黑亮的長髮鋪散在她光潔的肩膀上,絲絲的涼意。
抱緊雙臂,她才發現自己全身*著,而正被她坐在身下的,是堆積成山的屍體。各種形狀扭曲的層層覆蓋,堆了整個庭院。而且,幾乎所有的屍體都如同木乃伊一樣的全身骨頭乾乾癟癟的只裹著一層青黑的碎屑。
庭院中還有一棵老樹,全部的樹幹都枯萎了,樹枝上幾片枯黃的葉片,輕風拂過,葉片隨風飄落。
在她的夢中,她記得這顆樹的樣子,那麼高大,綠意盎然。而眼前的卻是一顆枯死的老樹,只有灰敗乾癟的樹皮。
突然,一個記憶碎片在她腦海裡呈現,如同電影的膠片一張一張的回放著,那是——
“嘭”槍聲響起,子彈穿透了頭顱,從一側到另一側,叮的一聲擊打在樹幹上。
她是死了…吧?
手掌捂住額頭,心中一陣驚悸。當時她明明沒有任何感覺的,可是,這時候為什麼卻似乎能感受到異物炸開頭顱的恐懼、和噁心。
……
住院部,一樓的大廳裡雜亂的躺著十數具青黑色的屍體。
一間普通病房,染上汙黑血跡的房門緊閉,嘩嘩的水聲從浴室中傳來。
冰涼的水流終於讓她的大腦從混沌中清醒。
隨意套上一身乾淨的病服,她打量著鏡中那張熟悉無比的臉龐。
二十來歲,五官十分秀氣,眼瞳清澈明亮卻又有一點淡然的冷漠,烏黑的長髮溼漉漉的披散在飽滿的胸前,腰身纖細,身高不到1米6顯得有些嬌小。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纖長細嫩卻又過於蒼白,輕輕觸控著手背能感受到溫暖的血液流動著,這是一雙活人的手……
“我還活著……”她喃喃自語,“我回來了。”
她變得有點不同,她單手就能輕易的拆開不鏽鋼病床。
手中拿著一根被折成1米來長的金屬鋼管,她開啟房門,腳上穿著醫院裡的拖鞋,跨過地上的屍體,大廳裡牆壁上的電子時鐘竟然還能亮著,上面顯示的日期是2016年4月12日。
醫院裡的走廊無比安靜,到處空蕩蕩,看不到一隻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