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番。
隨後,沈伯緩緩地伸出一隻熊掌,似乎想要撫摸一下銘安的腦袋,但中途又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他還是輕輕地落在了銘安的頭上,帶著滿滿的關愛與疼惜摩挲起來。末了,沈伯深深地看了一眼銘安,輕聲叮囑道:“小少爺啊,如果在這裡實在過得艱難,熬不下去了,那就離開吧。別忘了,您知道我家住在何處,要是真遇到難處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呀。”說著,沈伯再次溫柔地摸了摸銘安的頭頂。
“沈伯……”銘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好像他很早就忘記了被撫摸的感覺了。“長大是什麼樣子,是不斷的失去嗎?”銘安抬起頭,懵懂的看著沈伯。
“哎……”沈伯嘆了口氣,“小少爺,生活可能就是這樣,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機會。長大可能就是走在一直失去的路上,或許有一天你能試著和自己和解的時候,就是長大了吧……”
沈泊,是沈伯的原名。但在府裡,獸人們都稱呼他為沈伯,或許是沒搞清楚是哪個字。自銘安呱呱墜地那一刻起,沈伯便已在這座府邸中工作,歲月流轉間從未間斷。而銘安從說話起,自然而然地跟著眾人一同喚他作沈伯,全然沒想到這樣一叫,生生將一個正值壯年的熊獸人叫得年長了一輩兒。可事實上,沈伯對待銘安的確宛如一位慈愛的叔叔,無微不至、關懷備至。自從銘安搬到柴房居住之後,更是承蒙沈伯諸多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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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寒風凜冽,銘安緊緊裹住身上那件略顯單薄的衣裳,靜靜地佇立在側門旁,目光朦朧地追隨著沈伯漸行漸遠的身影。那寬厚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遠方,彷彿帶走了銘安心底的一部分溫暖與依靠。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別離,銘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化作一聲輕嘆,默默地承受著這份離愁別緒。
許久之後,銘安才緩緩伸出手去,輕輕合上了那扇小門,似乎想要將滿心的哀傷一併阻隔在門外。然而,那離別的愁緒卻如影隨形,縈繞心頭揮之不去。“真的要離開了嗎”銘安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腳上穿著的那雙嶄新的鞋子上,口中不自覺地呢喃出聲。
一陣寒風吹過,吹亂了銘安額前的髮絲,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轉身慢慢踱回房間內。就在剛才沈伯離去之際,銘安趁著沈伯說話期間,悄悄將那幾枚銅錢塞進了沈伯的揹包之中。雖說沈伯此去乃是告老還鄉,但銘安心知肚明,以父親一貫吝嗇的性子,定然不會給予沈伯豐厚的俸祿讓其安享晚年。想到此處,銘安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酸楚之意。
收拾好東西,銘安又出了門,他走在尋找工作的道路上,他想攢攢錢去找沈伯,去遠方看一看。
走在城中,街道兩側的酒樓人聲鼎沸,銘安走進了其中一家,剛一進去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打眼一瞧,酒樓內的小二各個肌肉發達,身材壯碩,有些甚至赤裸著上身,充滿雄獸的力量和美感,古銅色的面板搭配光澤的毛髮看得銘安一陣心跳加速。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無比的牛獸人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了過來。他那寬闊的肩膀彷彿能夠扛起一座山,粗壯的手臂肌肉虯結,散發著令人不敢小覷的力量感。
只見這位牛獸人面帶微笑地注視著銘安,聲如洪鐘般開口問道:“客官,不知您到咱這來,是打算住宿呢,還是想品嚐一下美食呀?咱們這花月樓在這一帶可是赫赫有名,與墜玉那邊的醉花樓相比也不遑多讓吶!”說話間,他還熱情地向銘安介紹起自家酒樓的特色。
此時的銘安臉色微微泛紅,顯得有些羞澀和拘謹。或許是因為牛獸人的熱情太過濃烈,亦或是被他身上散發出的獨特雄性氣息所影響。而那小二似乎也察覺到銘安的拘謹,反而繼續湊近他,笑嘻嘻地說道:“客官,您可別不信,咱們這兒的‘菜’那叫一個美味可口喲~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