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雲一身霸氣的遠遠馳來,于帥帳前百米開外落在地面上,錦鍛的華服遮不住老者一身的怒火,被山崗上那凜冽的寒風吹動著袍服下襬肆意的張揚,配以那張幾乎充斥著濃重殺機的面孔,倒叫在場正與下方湧來的百萬大軍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是雲州城的人,那是上官凌雲,他居然沒死?”
略帶著低低的遲疑聲在山間迴響而起,百萬大軍情不自禁停下了暴矢的身形,望著那山頂上突然出現的四名老人當中曾經統領他接近幾十年的老人,不約而同的生起畏怕的情緒。
開國元勳木宏圖,曾掌虎任二十六載,於草原重軍屢次犯兵,率軍抵制從無有過敗跡。
其子忠魂,號稱神帥,虎符接掌,比其父更多二載有餘,西疆邊關有此神帥,草原達虜幾十年內無緣天南腹地半步。
鐵血木家軍,曾一度是天南的神話,木家父子出現的那一刻,即使現在已然歸屬天南皇朝與徐家爺孫的百萬大軍,都有種不自然想要朝向那山巔父子頂禮膜拜的衝動。
沒辦法,在天南的軍伍裡,木家父子就是全**人的心中之魂,此刻讓他們衝殺上前將這對父子橫屍在進馬坡上,便是沒有人敢說這大話。
氣氛突然間變得壓抑而凝重,炊煙散去的下一刻,天際便是滾滾蕩來低沉的烏雲,許是受到的山頂怒火的影響,壓低的雲層中隱隱有著山雨欲來之勢,隱晦的雷暴在雲層中穿梭,畏首畏尾的發出陣陣低沉而不能釋放開來的悶雷聲,一片極致黑重的雲層壓頂而至,帶來悽嚎的風怒拼命的卷向山頂乳白的帥帳。
大風四起、寒流將至,紮根在地上的帥帳變得無根自搖,隨時都有被吹散了架子的跡象。
感受著漫山遍野因怒而釋放出來的神識壓迫將氣候都影響的滔天怒意,進馬坡上便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當中。
“徐烈鋒,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幫著那狗皇帝做了多少壞事,你自己數的清嗎?”
站在山頂,與天劍山、徐家爺孫對峙了半晌,上官凌雲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天南七王曾為國浴血沙場,從前朝暴政中奪取了政權、為民請命,那段把腦袋掛著褲腰帶上提心吊膽的日子,最值得寶貴的東西便是同生共死的友情,雖然過後國泰民安、生活富足,私自因權因勢而並生了些許隔閡,但上官凌雲從來沒有想過至徐烈鋒為死地,那段日子的友情,絕對不是用區區幾兩黃金和某種權利能夠取替的存在。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國難當前之際,為了滿意那狗皇帝的私慾,這個曾經的老友、戰場上可以性命交託的友人,居然帶著百萬大軍隔岸觀火,置雲州城內數十萬百姓安危於不顧,甚至他們打算用一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來滿足他們借刀殺人的**。
是可忍、孰不能忍。
聽著上官凌雲的質問,徐烈鋒坦然的閉上了眼睛,半晌後緩緩張開,像已忘記了之前攜手浴血沙場的種種,老邁的眼神中再無情份存在,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聲,便是駁回道:“各為其主而已,上官凌雲、木宏圖、向南候、刀仲,我等已有兩年未見了,兩年前,或許爾等反判離朝,徐某尚下定不了決心誅殺,可唯今,徐某已然看淡,世事變遷、唯人心不古,我等曾一同保家衛國,但今時不同往時,要怪就怪爾等受那風絕羽的影響,離經判道。國以皇為本,吾皇如日中天,而你等卻非要將這大好河山弄的支離破碎,若不是昔日那魔頭留下箴言,吾皇豈肯讓爾等過上這兩載的逍遙日子。今日時機已到,不管那魔頭是否有日歸來,該解決的也必定要解決。既然幾位來了,那便不用走了,念在昔日之情,徐某願以杯酒與四位割袍斷義,隨後徐某會親自送四位上路。”
“來人,備酒。”豪邁之聲灑下,營帳外便是有人影掠動了起來。
上官凌雲四人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