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鴻淡淡頷首,隔空一掌壓在晏離闕肩頭,牢牢制住他。
雲閒庭擦了擦手站起身,居高臨下望著晏離闕:「你既不顧封印強行覺醒血脈,便該做好了拿命來換的準備,緣何如今又要利用錦樂,讓我來救你?」
方才錦樂在,怕她憂心,他不曾挑明這狐妖強行覺醒血脈一事,只說封印壓制。
晏離闕半睜開眼:「我不想死,但也不曾利用少主。即便今日前輩不救我,我也能活下去。」
雲閒庭一曬:「即便每隔幾日便要承受經脈寸斷的痛苦?」
晏離闕抿唇不語。
雲閒庭道:「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寧願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也要強行覺醒血脈。」
「現今狐族弱勢,騰蛇族虎視眈眈,對於現在的你來說,覺醒血脈可並非好事。搞不好哪一日,九尾狐妖身份暴露,便被螣蛇族抓起來殺了。」
晏離闕垂眼看著池水中自己的倒影:「是為了守護。」
雲閒庭一怔:「什麼?」
「為了守護。」晏離闕抬起深藍色眼睛:「每個人都有拼盡全力要去守護的東西,我也有。」
深藍色的泉水冰冷刺骨,正如前世那個冬日裡霧嶺溪水的溫度。
雲錦樂救下他,朝他伸出一隻手,唇邊漾出淺淺的笑:「你的尾巴很漂亮。」
他妖力微弱,所有人都指著他的尾巴嘲笑他連人形也無法化全,甚至會惡作劇地去踩他的尾巴。
唯有雲錦樂,她的一雙眼不染塵埃,澄澈明亮,說他的尾巴很漂亮。
她伸出手,輕輕碰了他的尾巴,指尖的溫度很暖,如同初春的日光。
儘管很短暫,但是在那一瞬間,他想守護這樣的溫暖。
此後與她接觸漸多,便想守護她這個人。
遠處竹屋內升騰起裊裊炊煙,雲閒庭愣怔片刻後便笑起來:「你的回答說服我了。但你如今是我的病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隨意動用血脈之力。」
他拍了拍袖子往外走:「否則我便告訴小錦樂,你隱藏實力待在她身邊裝可憐博同情,圖謀不軌。」
晏離闕:「多謝前輩。」
半個時辰後,楚輕鴻帶著發梢仍在滴水的晏離闕站在了籬笆圍成的小院中。
雲錦樂將碗筷擺放好,抽空看了晏離闕一眼。
他的唇色極淡,容貌昳麗,發上的水珠一滴滴往下落。長羨島的弟子服勾勒出他的身形,肩寬腰窄,身高腿長,活脫脫從話本子裡走出來的病美人。
如前世一般,美得驚心動魄。
雲錦樂出神片刻,遞過去一件披風:「披上吧,當心著涼。」
晏離闕伸手接了,微涼的指尖與雲錦樂的手相觸,同時露出一個笑:「多謝少主,少主能用靈力替我把發上的水蒸乾嗎?」
雲錦樂觸電般縮回手,不自然道:「自,自然可以!」
她伸出手輕輕碰上晏離闕的發,手心裡溢位靈力,待將水蒸乾後便急匆匆收回手。
晏離闕垂眸,目光落在雲錦樂微紅的耳垂上,眼底笑意漸深:「還有尾巴。」
雲錦樂應了聲「好」,將手放在晏離闕的尾巴上。
水蒸乾後,晏離闕的尾巴恢復了往常的蓬鬆柔順,觸感極好,雲錦樂將心底的慌亂拋到了九霄雲外,在晏離闕的注視下,一本正經地道:「尾巴太大了,所需時間要長一些。」
晏離闕無奈:「好。」
美色當前,她竟然只想著摸尾巴。
兩人在竹屋用完膳,沿著山道往月軒走。
雲錦樂低聲問:「楚爺爺沒為難你吧?他雖然看著有些不近人情,但心地很好。」
各大世家皆會有化神期的老祖坐鎮,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