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球慢慢融化,裡面的願生睜開眼,眨了兩下眼睛,忽然抱住晏離闕的手指大聲哭起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少主了。」
雲錦樂戳了戳它頭上乾癟的小花,柔聲道:「你怎麼會到海里去?」
小兔妖嘰嘰嘰叫了幾聲。
晏離闕沉默片刻:「它說願生失戀了,心裡難受,想不開。」
「才不是!」願生抽抽嗒嗒地道:「我是為了保命。」
在願生的敘述下,雲錦樂總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昨夜願生去月軒找她,那時她應該還在竹林陪晏離闕,很晚才回去,願生沒等到她,加上剛失戀,心情鬱悶,便想著去海邊走走。
他本來坐在岸邊的礁石上憂鬱地看海,誰料聽見腳步聲與說話聲,來的是楚明霏與另一個年輕男人,她聽見楚明霏稱呼那個男人為鳩壑大人。
他的身形完全被另一塊更大的礁石擋住,加之長羨島本就多未開靈智的小妖,是以兩人並未發現他。
願生覺得此事不簡單,便拿了留影珠出來,想著偷偷拿回去給她看。
錄到一半,兩人發現了他,楚明霏更是將他認出來,為了保命,願生只能選擇跳海。
他從前跟樹爺爺學過一門保命的法術,用盡全部妖力凝聚出一個可以呼吸的小圓球鑽進去,隨後便封閉五感,等著人來救自己。
願生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小花,氣哼哼地道:「都怪那個壞女人!我要養好久才能把花養回來。」
雲錦樂安慰了他幾句,又給他頭上的小花注了些妖力進去,小花總算不再像之前那麼耷拉。
願生很高興,把留影珠拿出來遞給雲錦樂:「少主,你快看看,桃溪姐姐說得對,楚明霏是大壞蛋!」
雲錦樂收好留影珠,回到長羨島後才開啟看。
畫面上是楚明霏和鳩壑。
扶桑神樹一看到鳩壑,瞬間變了臉色:「就是這個可惡的人類,偷了我一朵扶桑花!」
雲錦樂挑眉:「尊者認得他?」
她此前一直以為,鳩壑是妖族。
扶桑神樹點點頭,揪了揪晏離闕的袖子,指著鳩壑對他道:「晏晏,幫我抓到他。」
晏離闕點頭應下。
畫面中的楚明霏在鳩壑面前低垂著頭,顯得十分恭敬。
鳩壑道:「緣生花一事,可辦妥了?」
「辦妥了。」楚明霏說著,上前一步,遞給鳩壑一顆留影珠,留影珠內赫然是雲錦樂和沈星漓相處的畫面。
鳩壑隨意看了幾眼,滿意地點頭:「你做得很好。」
他又拿出另一顆黑色的珠子,用黑霧包裹著,送至楚明霏身前:「找機會把這顆珠子放進晏離闕房裡。」
楚明霏謹慎地用靈力包裹著珠子接過來,知趣地沒有問珠子的用途。
大概是看她乖巧,鳩壑主動道:「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晏離闕,放心,他很快便會死了。」
楚明霏眼底閃過喜色:「明霏一定儘早把珠子放進晏離闕房裡。」
畫面在此戛然而止。
晏離闕神色不變,語氣尋常地問扶桑神樹:「你可知那珠子是何物?」
扶桑神樹搖頭:「要拿到手才知道。」
晏離闕頷首,側頭與雲錦樂商議:「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放她進來,也好拿珠子。」
「我正有此意。」
兩人制定計劃,雲錦樂叫來桃溪,讓她有意無意和楚明霏透露她明天下午不在。
第二日,楚明霏果然來了。
雲錦樂與晏離闕變作小紙人藏在屋內,看到楚明霏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用靈力包裹著,把黑色珠子埋在牆邊一個不起眼的花盆裡。